5.第一個要求,我要出國旅游。
第二個要求,我要錢打進我的賬戶里。
第三個要求,我要媽媽只照顧我一個人。
夏家夫婦一口答應了,媽媽在旁邊臉色晦暗不明,爸爸倒是老神在在,估計他覺得我會乖乖把錢交給他。
我們立刻出發(fā)去醫(yī)院做了檢查,結果很快出來了。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醫(yī)生說我和夏琪的適配程度出乎意料地高。
夏夫人雙手合十喃喃拜佛,夏先生二話不說往我賬上轉了五十萬。
因為我的身體狀況也處于嚴重貧血的狀態(tài),醫(yī)生建議我先調養(yǎng)一段時間再進行手術。
離開會診室,我一路溜達去了夏琪的病房。
夏琪的腎衰竭情況其實發(fā)現(xiàn)得很早,只是她的父母強制要求她住院調養(yǎng),表面上看來她和正常人并無二致。
“喲,臭蟲來了?!?br>
夏琪坐在床上涂著鮮艷的指甲油,看到我露出玩味的笑容,“怎么,想找我玩游戲了?”
背后那道燙疤不自覺地癢起來,我微笑著說:“看到你還沒死,我還挺難過的?!?br>
夏琪精致的臉蛋猛地一沉,說:“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你也敢這么和我說話!”
“我家的錢多到花不完,找一個捐腎的輕而易舉。”
是啊,輕而易舉,被愛著的人即使身患重癥,也不會像我一樣認命。
這就是媽媽口中我的好朋友夏琪,她霸凌了我整整十五年。
從小學五年級開始,她就伙同其他富家子女對我實行孤立了,讓我自費幫他們跑腿、寫作業(yè)、考試作弊,一有反抗動輒拳打腳踢;還在我忍不住告訴老師的時候,指使老師扇了我一巴掌。
甚至回家,我還要遭遇爸媽的數(shù)落和洗腦,他們說:“你要感恩夏琪帶你一起玩。”
那個時候,我就算看校園霸凌的電影,都覺得主角的遭遇對我來說不值一提。
夏琪說,下人生的女兒,天生就是下賤的貨色,好在耐玩,玩不死。
眼見著我的眼神越來越輕蔑,夏琪冷著臉下床,一巴掌就要向我揮過來。
“夏琪,我的腎,和你配對成功了?!?br>
我說,“你的命,現(xiàn)在掛在我身上。”
夏琪的動作猛得頓住,隨后她一臉無所謂地說:“你以為全世界就你一顆腎不成?”
“你已經(jīng)等了半年了,還能等多久?”
我說。
夏琪的臉色一僵,隨即皺眉說:“你想怎樣?”
我情不自禁摩挲了一下手腕上的刀疤,說:“就玩···你最喜歡的那個游戲吧?!?br>
6.夏琪最喜歡的游戲,是把人摁在水池中計時,少于一分鐘就要被“懲罰”,突破兩分鐘才可以被放過。
我被懲罰過很多次,每一次都神情萎靡、傷痕累累地回家。
現(xiàn)在,夏琪的頭就悶在蓄滿水的洗手池中,我在她忍不住想起身的時候,狠狠地把她按了回去。
“才二十秒,夏琪,你在逗我玩嗎?”
我說。
我俯視著觀察夏琪,看著她纖瘦的身體,心里開始疑惑她看起來明明那么不堪一擊,我為什么會將她視之為一生的陰影,從來不敢對她說不。
觀察到夏琪的身體猛地繃緊的時候,我抓著她頭頂?shù)念^發(fā)把她拽了起來,再摁了回去!
如此反復。
“林春生···唔···你瘋···唔!”
我透過夏琪在水里沉浮好不狼狽的樣子,仿佛看到了當初撐過兩分鐘暗自欣喜時,被她一腳踹進冷水池,慌忙掙扎的自己。
等我松手讓她獲得自由,夏琪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又拼命地咳著。
“我知道你平常會偷偷溜出去?!?br>
我在一旁冷眼旁觀,說,“一個小時內(nèi),我要吃到城北的李記板栗酥和城南miximixi的草莓冰沙,到我手上的時候,板栗酥還要是熱的,冰沙不能化?!?br>
“不然,我就不捐腎,你就等死吧?!?br>
夏琪惡狠狠地盯著我,還是選擇咽下這口氣,抹了一把臉,拿著車鑰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