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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位置 : 首頁 > 現(xiàn)代都市 > 短篇言情偏我來時(shí)花凋零

什么嫁衣?誰要成親?

發(fā)表時(shí)間: 2024-10-22
我答應(yīng)了媒婆上門提親。
立誓非我不娶的兩個(gè)竹馬還不知情。
他們都在忙著陪我撿回來的孤女盛菀,陪她練習(xí)武術(shù),置辦學(xué)堂。
我可憐她身世孤苦,自從救她一命后,便將她時(shí)刻帶在身邊。
卻不想她煞費(fèi)苦心,把我學(xué)了個(gè)十成十。
為了讓竹馬們刮目相看,盛菀偷了我的紅纓槍,非要鬧著孤身闖匪窩。
結(jié)果寡不敵眾,兩個(gè)竹馬為了救她脫身,將我扔在匪窩獨(dú)自抗衡。
沒了兵器的我死里逃生,帶著一身傷,支離破碎的回來。
卻聽到兩竹馬聲音無比寵溺。
“飛鳶,菀菀用你這桿紅纓槍正合適,不如你送給她吧!”
我望著他們?nèi)讼残︻侀_的模樣。
轉(zhuǎn)頭答應(yīng)了母親,
“女兒愿意嫁人了?!?br>1
聽到這話母親驚喜抬頭。
“飛鳶,你說真的?”
因我一直不想嫁人,旁人說三道四,各種難聽污穢的話傳來,母親也被氣出一身病。
如今見我松了口,母親的病居然好轉(zhuǎn)了許多。
她一連幾日喜笑顏開,忙著給我準(zhǔn)備嫁妝。
“我女兒飛鳶是女中豪杰,如今嫁人,也不能輸了上京那些女娘才行!”
那些嫁妝本就是現(xiàn)成的。
這些年,母親一直都想讓我出嫁,哪怕是在兩個(gè)竹馬中選一個(gè)也好。
所以每年都會用爹爹的俸祿,給我添置一些嫁妝。
如今只是打開庫房清點(diǎn)了下,就已經(jīng)湊夠了十里紅妝。
母親瞧我一直默不作聲,猶豫著開口。
“你出嫁的事……宋琰和鄭書亦那倆孩子知道嗎?”
我站在軒窗前,目光散落的望向窗外失去生機(jī)的常春藤,輕輕搖頭。
“我并未告訴他們,也請母親替我別張揚(yáng)?!?br>那常春藤是我們?nèi)擞讜r(shí)一同種下的。
我們曾說,這常春藤就象征著我們的情誼。
常春藤永不枯萎,我們永不離散。
如今盛菀出現(xiàn),它們也發(fā)黃暗淡了。
原本誰都不肯相信,宋琰是丞相之子,鄭書亦是侍郎次子,同我這個(gè)將軍府嫡女,竟有著青梅竹馬的深厚情誼。
幼時(shí)我受了傷,宋琰總愛從他爹書房偷來上好的藥送我。
皺著眉像個(gè)小大人一樣,小心翼翼幫我上藥。
我不肯做母親要求的刺繡。
鄭書亦便學(xué)著女孩子的模樣,拿起繡花針,皺著臉一針一線做好,幫我交差。
后來長大了,宋琰和鄭書亦也總愛找我玩。
他們拒絕世家千金,哪怕違抗父命,也要帶我去逛花燈,猜字謎。
朝夕相處間,他們都對我動了心,發(fā)誓此生非我不娶。
我不愿困于閨閣后宅,整日不是舞槍弄棒,就是主張辦女子學(xué)堂,還教女子習(xí)武。
他們總是無條件跟在我身后,出錢出力支持我。
可直到盛菀的出現(xiàn)。
一切都變了。
盛菀是跟著流民來到上京城郊的,遇到她時(shí),她險(xiǎn)些被地痞流氓糟蹋凌辱。
是我用紅纓槍救了她一命。
又可憐她身世孤苦,日日帶在身邊,也讓兩個(gè)竹馬對她多加照顧。
卻不料她煞費(fèi)苦心,學(xué)我妝容,學(xué)我一舉一動,甚至學(xué)我習(xí)武和置辦學(xué)堂。
一步步取代了我的位置。
明知我視那桿紅纓槍如命。
宋琰和鄭書亦為了討盛菀開心,也將我的紅纓槍取走,送給她做今年的生辰禮。
見我一身落寞的站在窗前,母親也停了手中動作,嘆息著來勸我。
“飛鳶,本以為你會嫁給那兩小子中的其中一個(gè),沒想到還是沒有緣分……”
“那侯府二公子雖然不能襲爵,但身世好,人品也不錯(cuò),他承諾此生不會納妾,飛鳶嫁過去也不會委屈?!?br>母親說著便紅了眼,我握住她的手,輕笑:
“好,我愿意嫁?!?br>2
當(dāng)晚母親讓人給我送嫁衣時(shí),連帶著送來一幅侯府二公子顧流崢的畫像,讓我過目。
我隨手翻看了一眼,是個(gè)眉清目秀的公子。
傷口又在隱隱作痛,便隨手放在一旁,讓小荷幫我取藥來。
小荷尋找了半天,驚慌道:
“小姐,您的藥不見了!”
“怎么會這樣?白日里奴婢分明放在這里的……怎么會不見?”
小荷著急的都快哭了。
我輕聲安撫她,“別急,是不是被什么人拿去了?再找找看?!?br>我和小荷翻遍了整個(gè)房間,都沒有發(fā)現(xiàn)那瓶金創(chuàng)藥。
而我傷口滲出血來,疼的臉色煞白。
“小荷,實(shí)在找不到的話,去丞相府找宋小公子……不,去藥鋪買一瓶吧。”
小荷沉默了好一會兒,抹著淚去了。
往常這些年,每當(dāng)我有什么傷,都是宋琰給我送藥來。
他送的藥價(jià)值千金有奇效,我用著也習(xí)慣了。
可如今……
我忍不住搖搖頭。
柳飛鳶,以后不要再麻煩他們了。
卻不料半個(gè)時(shí)辰后,宋琰怒氣沖沖的找上門來。
他手里攥著丟失的金瘡藥,額頭青筋暴起。
“柳飛鳶,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送給你的藥扔掉不用,又讓小荷去藥鋪再買,是嗎?”
“不就是前幾日為了救菀菀,我和鄭小公子沒注意到你,把你留在匪窩了,你至于生這么久的氣嗎?”
我一頭霧水,下意識看向跟在宋琰身后,楚楚可憐的盛菀。
她委屈巴巴的攥著衣角。
“飛鳶姐姐,都是我不好,惹得你和宋琰哥哥不開心了,可你也沒必要拿這藥撒氣啊……”
“宋琰哥哥那么心疼你,這藥價(jià)值千金,你若是不用可以明說,也不必扔掉啊。”
我愕然望著她,卻很快捕捉到她眼角一閃而過的挑釁。
頓時(shí)什么都明白了。
我冷著臉上前,揚(yáng)手扇了她一掌。
“這藥是怎么丟的,你心知肚明?!?br>“盛菀,我勸你收起那些小心思,恩將仇報(bào)的人,通常沒什么好下場?!?br>3
盛菀被我扇了一掌,眼角噙著淚花,下意識往宋琰身后躲。
“宋琰哥哥!”
宋琰皺著眉頭,毫不猶豫把她護(hù)在身后。
“柳飛鳶,你瘋了?”
“菀菀也是好心勸你,你打她做什么?”
“前幾天她知道你沒了紅纓槍不開心,為了求神匠幫你打一柄稱心如意的兵器,還跪了兩日兩夜呢,你怎么如此不領(lǐng)情?”
我冷笑出聲。
“若當(dāng)真是為我好,又怎會橫刀奪愛,搶走我的紅纓槍?”
“下跪不過是惺惺作態(tài),給旁人看的。”
“我柳飛鳶,不吃這一套!”
盛菀哭得更加楚楚可憐,她小心翼翼拽住宋琰的衣袖。
“宋琰哥,飛鳶姐姐肯定生我的氣了,都是我不好,我這就走……”
宋琰氣結(jié),他心疼的幫盛菀擦掉眼淚,再轉(zhuǎn)過身來臉色陰冷。
“飛鳶,我要你給菀菀道歉!”
我冷冷拂袖,“二位慢走不送?!?br>傷口再度被撕扯開。
鮮紅的血液浸染出來,染紅了我的白袍。
宋琰本想繼續(xù)斥責(zé)我,卻在看到衣袍血跡的那一刻,驀然愣住。
“飛鳶,你……怎么傷的這么重?”
他語氣軟下來,再也不提道歉之事,蹲下身要給我上藥。
卻被我不著痕跡的避開。
“宋公子,我說了,二位請回?!?br>自從他們?yōu)榱搜谧o(hù)盛菀脫身,將我一個(gè)人扔在匪窩。
我死里逃生回來,身上的傷又豈止這一些?
我很快就要嫁人,如今是死是活,也和他們無關(guān)了。
宋琰卻緊盯著我,“你叫我什么?宋公子?”
宋琰掰過來我的肩膀。
“你看著我,飛鳶,你不是一直叫我阿琰嗎?我們什么時(shí)候這樣生疏了?”
他眼里滿是緊張和擔(dān)憂。
“你從不是小性的人,也從沒生過這么久的氣。”
“你告訴我,到底怎么了?”
我面無表情的望著他。
任由傷口不斷涌出的血,滴落他的衣袖,手背。
宋琰慌了,他連忙打開金瘡藥瓶。
“你別鬧,我先給你上藥!”
他身后的盛菀眼神微動,看向我時(shí)眼角閃過一絲嫉妒。
我掌上用力,將金瘡藥震翻,價(jià)值千金的藥粉洋洋灑灑落在地上。
我對上宋琰錯(cuò)愕微紅的眼,一字一句道:
“我再說最后一遍,請二位離開。”
4
宋琰沉默的盯了我很久,最終一言不發(fā)的帶著盛菀離開了。
我總算過了幾天清凈日子。
那晚小荷從藥鋪買來了藥,給我上藥時(shí)發(fā)現(xiàn)流了一地的血,她心疼的當(dāng)場哭了。
“小姐,要是宋公子看到你這么深的傷口,他會心疼死的!”
我嗤笑,“他不會了?!?br>“他和鄭書亦,只在意盛菀?!?br>提起盛菀,我忽然想到,等我出嫁后,她必定不能留在將軍府。
如今我才看到她滿腹的小心思。
若是等我出嫁后,她對我爹娘產(chǎn)生了什么壞心思,后果不堪設(shè)想。
“小荷,讓人收拾東西,把盛菀?guī)e院吧。”
“若是……宋小公子和鄭小公子愿意收留她,便讓他們把人帶走吧?!?br>小荷松了一口氣,“那位討人厭的綠茶姑娘,總算要走了!”
不到半日。
盛菀便帶著竹馬們撐腰,親自跑到我面前上門哭訴。
她一進(jìn)來就跪在地上求我。
“飛鳶姐姐,你別趕我走!是我做錯(cuò)什么惹你不開心了嗎?”
“我知道這些日子,我搶了宋琰哥哥和書亦哥哥,他們陪著我置辦學(xué)堂,做有意義的事,讓姐姐你吃醋了……只要你別答應(yīng)趕我走,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
鄭書亦心疼的蹙起眉頭,將盛菀一把扶起。
“菀菀你別跪她!”
“柳飛鳶,我們?nèi)齻€(gè)從小到大青梅竹馬,如今多了菀菀這個(gè)妹妹,我們一起疼愛她,不是很好嗎?”
“你從前也不是這種小氣的女子,如今怎么偏偏容不下她?”
我不知該從何說起,也懶得解釋。
只是冷冷開口。
“如你們所見,我就是這樣小氣的女子?!?br>“將軍府是容不下她這尊大佛了,你們誰愿意收留,盡管把她帶走?!?br>鄭書亦冷笑,“當(dāng)我這些年是看錯(cuò)了人!菀菀,你跟我回去,她不愿意留你,哥哥留你!”
盛菀卻哭得更大聲了,她從桌上拿起顧二公子的畫像,目光又落到一旁的嫁衣上。
“飛鳶姐姐,就算是你討厭我,也不要把我嫁出去??!”
“我知道我搶了兩位哥哥,讓你不開心了,外面雖然都傳你善妒,你之所以不成婚,就是為了和他們兩個(gè)廝混,我從前是不信的……可如今,飛鳶姐姐,就算你再厭惡我,也不能將我胡亂嫁人??!”
5
“什么?嫁人?”
宋琰和鄭書亦臉色都變了。
他們紛紛上前來,一個(gè)查看嫁衣,另一個(gè)查看盛菀手中的畫像。
“這人還是侯府二公子,又不受寵,你憑什么要擅自做主把菀菀嫁過去?”
“菀菀雖然是個(gè)孤女,卻有我們護(hù)著,也不是好欺負(fù)的!”
宋琰目光死死盯著那件嫁衣,氣得扔在地上踩臟。
“柳飛鳶,沒想到你居然如此惡毒!”
“你自己不愿嫁人,居然逼著菀菀嫁,你為什么要做出如此卑鄙之事?”
“柳飛鳶,你什么時(shí)候變成這樣了?”
他們聯(lián)合起來斥責(zé)我。
小荷被氣哭了,紅著眼替我辯駁。
“什么讓盛菀嫁人!她想的太美了!這明明是我家小姐……”
“小荷!”
我打斷她,冷冷望著眼前撕爛畫像,踩臟我嫁衣的兩個(gè)人。
只覺得他們無比陌生。
“宋琰,鄭書亦。”
“從前我柳飛鳶慶幸能和你們結(jié)識,覺得是人生之幸事?!?br>“可現(xiàn)在,我后悔認(rèn)識了你們——”
我目光微轉(zhuǎn),凌厲看向梨花帶雨的盛菀。
“更后悔救了不該救之人。”
說罷,沒等他們反應(yīng),我拔起墻上的劍。
宋琰和鄭書亦臉色一驚,下意識把盛菀護(hù)在身后。
“你要對菀菀做什么?!”
我冷笑,掀起衣袍割成兩半。
“我柳飛鳶今日,便與你們割袍斷義!”
6
他們俱是一愣。
或許怎么都沒想到,我居然主意已決,鐵了心要和他們斷絕過去情誼。
“飛鳶,你別胡鬧!”
“我們從小到大青梅竹馬,這些年的感情怎能說斷就斷?”
見他們眼中閃過驚慌和猶豫,語氣也軟了下來。
盛菀眼神微動,朝著我的劍刃沖了過來。
“姐姐你別沖動!別為了我和兩位哥哥恩斷義絕……?。?!”
她的手撞上我的刀刃,頓時(shí)染上一片血色。
“菀菀!”
鄭書亦沖上去,一把將盛菀抱在懷里,心疼的撕開自己的衣服包扎。
宋琰也同樣錯(cuò)愕,心疼的眼尾泛紅。
他再也忍無可忍,轉(zhuǎn)頭怒視我。
“柳飛鳶,你鬧夠了沒有?”
“你不是想和我們恩斷義絕嗎?那好!我們今日,就如了你的意!”
“鄭小公子,菀菀,我們走!”
他們把盛菀護(hù)在懷里,一同離開。
走了幾步,盛菀忽然跑回來。
她眼角帶著一抹挑釁的笑,湊在我耳邊輕聲道:
“柳飛鳶,這回他們都是我的了?!?br>我冷冷望著她裝作柔弱,被迫,無奈和楚楚可憐的模樣,離開了我的視線。
等這場鬧劇結(jié)束后,我讓小荷吩咐,以后他們?nèi)巳魜戆菰L,一概不許進(jìn)來。
我親手撿起被踩臟的嫁衣,試圖清理掉上面的灰塵,卻無濟(jì)于事。
“還能清洗嗎?”
小荷紅著眼搖頭,“這是夫人花了兩個(gè)月讓人做的,用了特殊的材質(zhì),不能沾水的!”
我正打算就這樣湊合著穿吧。
卻不料隔日就收到侯府二公子的邀約。
他約我去逛花燈會,正好婚前一見。
我同意赴約,隔著老遠(yuǎn)就看到偌大的花燈下,站著風(fēng)姿綽約的翩翩公子。
顧流崢看起來病弱,卻一身清正之氣。
看到我他眉眼輕笑,遞給我一件金絲線累成的奢華嫁衣。
“柳姑娘,家母對你很是喜歡,非要讓我將這嫁衣送來,成親那日穿?!?br>我謝過收下。
一同在花燈會游逛時(shí),顧流崢體貼入微,看向我的眼神中滿是歡喜。
我坦誠直言,“顧二公子,我名聲不好,自幼習(xí)武,與男子常打交道,若是……”
顧流崢輕笑著握住我的手,“我不會嫌棄?!?br>他為人儒雅,講話如沐春風(fēng)。
就連不說話時(shí),靜靜聆聽也讓人看了喜悅。
花燈會結(jié)束后,顧流崢將我送到將軍府門口,分別時(shí)他輕笑。
“飛鳶,下次見面記得穿上這件嫁衣,等我來迎娶你過門?!?br>我剛要點(diǎn)頭,身后傳來一道錯(cuò)愕的聲音。
“什么嫁衣?什么過門?”
站在將軍府門口等候的兩道身影,是宋琰和鄭書亦。
鄭書亦死死盯著我手里的嫁衣。
宋琰臉色慘白,“飛鳶,你拿著嫁衣做什么?……誰要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