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漢被媳婦懟了一下,嘿嘿一笑,也不覺得在孩子們面前丟了面子。發(fā)火?不存在的。在家里死要面子那就是想不開。
“之前說了那么多家,除了咱們覺得品性不好直接拒絕了的,咱們看上的都是人家挑剔咱們不好,所以都沒成?!?br>
胡興坐在胡老漢旁邊,臉上有點掛不住,倒不是他覺得丟了面子,就是有點愧疚,他這個老大的婚事艱難,連帶著弟弟們的婚事都耽擱了。
“我就琢磨著是不是咱家老大這個木頭性子不討姑娘喜歡,才總是不成的。”
胡興:嗯?是這個原因嗎?
李氏毫不掩飾的翻了個大白眼,又來了哦,每次回來都是這樣,我們不關(guān)心你的心路歷程,請直接說重點行不行?
其他四個兒子表示娘說的對。
“所以我靈光一閃,這次去不光是給老大說了,連帶著老二老三一塊說了,萬一覺得老大不行,老二老三能成也算。”
胡興:行吧,能成一個是一個。
老二胡旺、老三胡發(fā):嗯?咋還有我們的事兒呢?
“爹,你咋不把我跟小福子也帶上?”老四胡達見沒帶上他跟老五,覺得爹這件事情上偏心了,忍不住抱怨。成功的獲得了來自老父親的一個腦瓜崩。
“你小子才多大?等你娶媳婦早著呢?!?br>
李氏直接一個巴掌拍在胡老漢背上,肉眼可見的生氣了。胡達幸災(zāi)樂禍地想:看,娘給我出氣了。
“得了,你也別叨叨了,這事兒肯定黃了!你讓我說你啥好?你仨兒子一起說人家不打你一頓都是好的?!?br>
“打我干啥?”
胡老漢知道這事不占理,可也不到打人的地步吧?
“你這話說的像不像給你兒子找共妻?誰家姑娘能給人這么糟踐?你說不打你打誰?”
仨大兒瞬間白了臉,他們寧可打光棍也不可能干這種有悖人倫的事兒的。
“你看你,我就那么不靠譜嗎?”胡老漢知道沒說清楚,連忙解釋:“我說清楚了的,這仨貨都到年紀了,看看姑娘能看上哪個?”
李氏臉色好了些。但還是覺得這事辦的有點不在理了。
“那也不是啥好話。人家姑娘家能答應(yīng)?”李氏表示換做是她,她是不會答應(yīng)的。幾個兒子表示附議,誰家好人家聽見他爹這話能不生氣的。
“答應(yīng)了啊?!焙蠞h弱弱地說。
胡興:看吧,我就知道……嗯?答應(yīng)了?還有這等好事?
不止是胡興,除了胡老漢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好似連夏日里的蟬鳴都收斂了許多。
“你說……婚事成了?”李氏有點懵,隨即又想到什么連忙問:“是那張家姑娘不?有啥條件?”
“還得是媳婦兒,那姑娘是個有主意的,這事兒還是她自己做主答應(yīng)的?!焙蠞h一五一十的把張家父子和張蓮的條件仔仔細細的說了,其實張家父子的條件算是苛刻,畢竟風氣就是這樣的,大家娶媳婦回家那就是打算著任勞任怨給自家干活生孩子的,少有人家會把媳婦當成自家人,更加少有人會真的心疼他們。
但是胡家不一樣,男人疼媳婦像是刻在骨子里的印記,那是天生就會的天賦,雖然胡家久遠之前老祖宗這樣是別有所圖,但是經(jīng)過時間的洗禮,事情變得很是純粹。
“這些條件不都是應(yīng)該的?人家養(yǎng)大個姑娘容易嘛。二十兩的彩禮,有點少了,回頭聘禮上多加上一些。”李氏囑咐道,張家提的那些條件就是她進了胡家之后一直在受用著的,但是前十幾年在娘家吃的苦,她也還記得。
“嗯,幸好你讓我?guī)Я算y子去看著好就趕緊定下來,我看著張家條件也確實艱苦,彩禮給了也不好再添了,等送聘禮得時候挑些貴重的送去?!?br>
李氏點點頭表示同意,每個兒子準備五十兩成親用的錢是很早之前就商量好的,是把起房子,置辦家具,彩禮,聘禮都算上的,成親的時候要是用完了就自己去掙,沒用完的再補給他們小兩口傍身, 不過十幾年來,也就攢下了不到一百兩的銀子,前兩年翻蓋房子的時候用了些,等親事過了估計手里又干凈了。
老兩口又商量了下成親要辦的其他事情,要找誰張羅找誰幫忙,倆人說得熱鬧不已,全然不顧五個兒子眼巴巴地等著他們地下文。
半晌,小五胡多福才拉拉李氏地衣袖,軟軟地問:“娘,新嫂子我該叫大嫂、二嫂還是三嫂?”
李氏被小兒子問得一愣,哎?是哈,著老頭兒咋還不說清楚呢?
胡老漢似笑非笑地看著胡興,說了句:”你這小子,有福氣呢?!?br>
胡興表示,好事兒來得有點猛,得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