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親自上門去李首輔家道歉,卻只是吃了無數(shù)個閉門羹。
托外祖父家的關(guān)系和人脈,最后走通順天府尹寵妾的路子,得到個消息:若能證明李兆先自身患有嚴重疾病,并非被毆打致重傷,蕭彬才能撿回條性命。
蘇晚晚非常頭痛。
要取這個證,最大的難度就是接觸到李兆先。李首輔如今權(quán)勢正盛,要去李家取證,能夠找的人并不多。
她腦海里閃過那個刻意不愿想起的名字——陸行簡。
……
蘇晚晚站在御書房門口,攥緊手。
這是她第三次求陸行簡。
所謂事不過三,只怕他見到自己也會很煩吧。
不多時,御書房大門打開,兩列緋袍大臣魚貫而出。
閣臣那列領(lǐng)頭的便是首輔李東謙,對行禮的蘇晚晚連個眼神都不給就走了。
蘇晚晚的心往下沉了沉。
李東謙她打小就認識。以前在內(nèi)閣門口等祖父的時候,遇到李東謙時他還會笑瞇瞇地說幾句話,夸她是個好孩子,祖父有個好孫女。
現(xiàn)如今李東謙這副態(tài)度,分明是半點情面都不會給。
司禮監(jiān)的幾位大太監(jiān)倒是有禮貌地沖蘇晚晚點了點頭。
小內(nèi)侍們把御書房的幾扇大門悉數(shù)打開換氣。
李總管笑吟吟地把放著茶杯的托盤遞給蘇晚晚:“蘇夫人,請進。”
蘇晚晚深吸口氣,抬腳進去了。
陸行簡穿著一身墨色常服,端坐在御案后,疲憊地捏著眉心,應(yīng)該是剛開完一場高難度的政務(wù)會議。
那通身的氣派與威嚴,讓人只敢生出滿心的敬畏,絲毫沒意識到他是個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他突然抬眸,漆黑的深眸好似能看透人心,蘇晚晚呼吸一滯,心跳如雷,立馬揚起笑。
“皇上,您的茶?!?br>她硬著頭皮靠近御案,要把茶杯放到桌上。
陸行簡靠在椅背上看著她強撐笑意的臉,挑眉淡淡問了句:“有事?”
她素來吝嗇,不肯對他笑,今天倒是格外殷勤。
蘇晚晚咬著唇,沉默一會兒后,還是實話實說:“皇上,我的護衛(wèi)蕭彬得罪了李首輔,只怕兇多吉少,您可不可以幫幫他?”
這是她最后的指望了,如果陸行簡不肯幫忙,蕭彬大概只有死路一條。
她一個寡婦,是沒有能力和李首輔家抗衡的。
“犯的什么事?”
“毆打李首輔的獨子李兆先,據(jù)說李兆先活不了幾天了。”她低聲囁嚅著,有些底氣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