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苒抬頭對蘇躍說:“五百萬人民幣,一分都不能少!任務(wù)開始前要先付八十萬現(xiàn)鈔作為定金,剩余的錢每月月末以現(xiàn)金支付?!?br>
“小姑娘,為什么要現(xiàn)金?這個倒有些難辦?!?br>
向苒兩手一攤,笑了笑,
沒有說話,
轉(zhuǎn)身就要走。
剛跨出一步,突然就聽到身后的蘇躍說了句:“好,就現(xiàn)金?!?br>
“那什么時候你們需要我需去男方家呢?”向苒回過頭笑著問蘇躍。
“當(dāng)然是越快越好。只是......在這之前,你明天開始必須來蘇家接受幾天儀態(tài)訓(xùn)練什么的。”
他一邊打量著向苒,一邊搖頭說道:“向小姐,要扮演我們小姐,你這樣走路可不行啊.......”
“哦?”向苒走路確實有些輕微伸脖子,可能是小時候背的東西太重,走太多山路了 ,于是她腦補了一下古代太后在垂簾聽政的那種囂張感,挺起腰,微微抬起下巴:“要裝成這樣嗎?”
蘇躍的視線不自覺粘在了向苒臉上——柳葉眉,鵝蛋臉,目光中帶著點淡然,看人的眼神帶著些憐憫。
咳咳,有自己小姐的那個味了。
他點頭道:“這樣就很像!”
向苒問:“請問和蘇家聯(lián)姻的是哪家?和你們小姐舉行婚禮的男人又是誰呢?”
蘇躍有些故弄玄虛地回答:“幾天后你就知道了,任務(wù)不還沒開始嗎?”
“那好,我明天早上來貴府,請你把地址發(fā)給我,并且請你在這幾天準(zhǔn)備好足額的現(xiàn)金。我現(xiàn)在要去吃點晚飯。蘇管家要一起嗎?”
蘇躍擺手:“那倒不用,我們明天早上見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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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蘇躍走后,向苒匆匆用好了晚餐就趕去幫機構(gòu)的同事夏蕓“代班”——給城中富豪許家的孩子補習(xí)功課。
夏蕓算是向苒在H城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之一。她是H城土著,并且和家政連鎖機構(gòu)的莫經(jīng)理是朋友,而這莫經(jīng)理呢,據(jù)說和許家還有一些沾親帶故的關(guān)系。
到了別墅門口,是許管家親自帶向苒進去的。
這家的雇主許西嶺是個紈绔富二代,妻子叫盛音嵐,倒是個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商人。
因為最近流感原因,管家一進門就提醒向苒授課期間全程佩戴口罩。
向苒當(dāng)然沒意見,她還把口罩往上拉了拉,中規(guī)中矩地把夏蕓準(zhǔn)備的課程給兩個小少爺授完就回去了。
對孩子這種生物,她并沒什么額外的耐心。
或許是她從小帶弟弟妹妹多了,
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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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向苒發(fā)了一個請假郵件給教育機構(gòu)主管后,就前往蘇家在H城的別苑。
先去探探虛實再說。
沒想到那邊看起來早有安排,請了若干專業(yè)”人士過來。
幾天時間內(nèi),他們不僅讓向苒每天去一個會所做皮膚護理,還緊鑼密鼓地安排她學(xué)習(xí)餐桌禮儀,儀容儀態(tài),護膚穿搭,熟悉蘇小姐飲食喜好,學(xué)業(yè)背景,成長經(jīng)歷。
蘇躍每天都來檢查“改造成效”。
到了第三天下午,向苒看到他進門時拎了個大袋子,
沉甸甸的。
蘇躍面無表情地走上前,把手中的拎袋放在桌上:“向小姐,錢都在這里, 要不要清點一下?”
“當(dāng)然要了,我還特意買了一臺可以鑒別真?zhèn)蔚狞c鈔機,待會我就坐在這兒慢慢點。”向苒笑道。
蘇躍噎住。
但轉(zhuǎn)瞬他又說道:“向小姐你這么精明,看來任務(wù)應(yīng)該不難完成,我也不需那么擔(dān)心了?!?br>
“但愿如此,只是——這筆錢是誰支付的呢?”向苒問。
她想搞清楚誰對此買單?
結(jié)果對誰負(fù)責(zé)?蘇家父母是否知道這件事?
哪知蘇躍像似早就料到她會這么問的一樣。
他回答道:“錢只要到了你手上不就行了?向小姐,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的那么清楚比較,后續(xù)也是由我出面和你聯(lián)系,其實......這樣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是嗎?”
向苒扯了扯嘴角,問:“那么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男方家的情況了吧?不是說晚上就要過去嗎?”
蘇躍笑道:“我就是來和你說這個的。男方能和蘇家聯(lián)姻,自然也不是普通人家,我們小姐嫁的是翼行集團的二公子。”
“翼行集團?”
“怎么?你聽過?”蘇躍問。
“好像有些耳熟。”向苒回答。
“沒事,待會讓曾阿姨在路上和你說說詳細(xì)情況,曾阿姨是小姐從小在一起的保姆,她會陪你過去住一段時間,你們?nèi)チ四沁呥€有大把的時間交流?!碧K躍一邊說,一邊打電話,“曾阿姨,你收拾好了嗎?進來吧?!?br>
一個穿著灰色對襟衫,年齡約摸五十歲上下,高顴骨,寬扁嘴的阿姨神情嚴(yán)肅地從門外走了過來。
她走到向苒身邊,恭敬地喊了一聲:“向小姐?!?br>
向苒一看,就猜到她是蘇躍說的那個蘇小姐身邊的保姆。
曾阿姨也在打量向苒,面上也露出了驚訝之色。
她看了一眼蘇躍——眼神仿佛在說,你到哪找到這么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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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完鈔,向苒把所有現(xiàn)金存到了新開戶的銀行,然后收拾東西在約定時間與蘇家的司機、曾阿姨匯合,出發(fā)前往醫(yī)院去看她的“丈夫”。
曾阿姨在車上倒主動說起了男方家的一些情況。
原來蘇小姐嫁的這個男人只剩下一個母親健在,父親在早些年已經(jīng)去世了。
而他的母親并非父親的原配。
曾阿姨說道:“小姐,你這位婆婆有些難纏,但幸好平時也不住一起?!?br>
向苒聽她改了稱呼,心里想:這曾阿姨入戲還挺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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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病房門口,一個穿圓點花紋連衣裙,長卷發(fā)的女人裊裊婷婷地走了出來。
向苒見這女人有些眼熟,猛然反應(yīng)過來,自己在許家的書房看到過她的照片,她是貝貝和樂樂的媽媽——盛音嵐?
曾阿姨在她耳邊說道:“這是小姐丈夫的堂姐,喊她音嵐姐。”
堂姐?
這么說.......蘇小姐是嫁給了盛家?
她按捺住心跳,走上前:“音嵐姐!”
“弟妹.......你來了?”盛音嵐的態(tài)度還算和善,未見有什么異常反應(yīng)。
向苒和曾阿姨都在暗地里松了口氣。
“嗯?!?br>
“醫(yī)生說堂弟的病情穩(wěn)定些了,只是還沒醒,你去看看他吧。”盛音嵐輕輕嘆了口氣。
向苒低首:“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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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苒推開病房門,里面靜悄悄的。
她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病床上的那個男人毫無生氣地躺著,長眉入鬢,薄唇如鋒,
是個很好看的男人。
向苒有點看魔怔了。
但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曾經(jīng)見過他!
沒錯,在校時,她在許家親戚的那套疊層公寓里兼職做家政打掃時,見過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曾讓她印象深刻。
因為他不僅漂亮,而且姿態(tài)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