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出的這句話像是一記重錘,將我的心徹底碾碎。
我顫著聲,看著屏幕上的對話,自嘲大笑。
去年這個時候,我失去了盼望已久的孩子。
那天晚上,我打過幾十通電話,都被他無情摁掉。
后來我因?yàn)檫@件事和他冷戰(zhàn)了好久。
他也自認(rèn)理虧,做小伏低了好一段時間,才將我哄好。
卻原來,所謂的工作,所謂的難以脫身,是在陪他的小青梅。
我在家里枯坐到天黑,忽然身邊大亮,晃得我?guī)缀醣牪婚_眼。
林行簡站在玄關(guān)處看著我,難得問我一句:“怎么不開燈?”
我剛想回答,可出口的聲音嘶啞難聽。
林行簡放下手中的公文包,快走近幾步,在我身側(cè)蹲下。
“生病了?
要不要去醫(yī)院?”
我搖了搖頭,伸手抓住他的衣服,近乎懇求地問他:“行簡,你有沒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他猛然抬頭,狐疑地盯著我,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輕笑一聲。
“還在為昨天的事情生氣?
把你丟在家里出去見客戶是我不對,昨天我不也買了蛋糕給你道歉了嗎?”
話還沒說完,就在冰箱旁邊的垃圾桶看到了被扔掉的蛋糕。
他的臉倏地冷下來,質(zhì)問道:“你怎么把蛋糕扔了?
那是我專程為你買的!”
專程?
為我買的?
從前我耳聾心瞎,你就可以這樣肆無忌憚地騙我?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的笑:“我今天不太舒服,不想吃蛋糕了?!?br>
林行簡驟然松了口氣:“不想吃就不吃吧,我給你轉(zhuǎn)點(diǎn)錢,你自己找點(diǎn)有興趣的事情干干。”
說完轉(zhuǎn)身進(jìn)了臥室,如此表面的關(guān)心,我從前竟從沒意識到。
桌上的手機(jī)震動了一下:微信到賬1000元像是如夢初醒,我清楚的意識到,這段婚姻,是時候該放手了。
第二天我早早起了床,先林行簡一步出了門。
我去了之前經(jīng)常去的花店,買了束好看的菊花。
轉(zhuǎn)頭間卻猝不及防看見了林行簡。
他等在路邊,臉上滿是笑意,不像每次等我時滿臉不耐。
從馬路對岸跑來一個女孩,蝴蝶翩遷般撲進(jìn)他懷里。
絲毫不在意路人的目光。
勾著他的脖子,逼他低下頭,踮起腳吻了上去。
而后又一臉?gòu)尚叩夭剡M(jìn)林行簡懷里。
只露出一雙眼睛,正與我對視上,像是認(rèn)出我來,沖我得意地笑開。
我近乎自虐般看完了這兩人激吻擁抱,然后上車揚(yáng)長而去。
我捏緊了手里的花,神思恍惚地站了好一會兒。
這才想起今天的目的,趕緊攔了一輛車往林家老宅去。
沒想到才走到圍墻轉(zhuǎn)角,就看見一輛鏟車正準(zhǔn)備將老槐樹連根拔起。
我心神俱裂,快步?jīng)_到挖掘機(jī)前面攔住:“停下!
快停下!
誰讓你們挖這里的?
這可是林家的地盤!”
師傅一臉為難:“可是,這就是林家人讓挖的呀!”
我壓根不信,當(dāng)初林行簡答應(yīng)過我,這顆老槐樹算是我們的定情樹,他會一直留著它。
猶疑間,身后忽然傳來蘇沁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