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隨帝君七萬載,整個仙界對我倆的關系心知肚明。
可近來,天界謠言四起,說帝君即將迎娶新的天后。
我去尋他,想要問個清楚。
行至玄玉臺時,他和戰(zhàn)神的對話清晰傳入耳朵。
“帝君要迎娶吾妹的事,清瑤仙子可知曉了?”
帝君不屑輕笑:“不過是個不上進的侍婢而已,不重要!”
我頹然后退半步。
原來,在他心里,我竟如此卑賤。
苦笑著轉身,我徑直去了月老處。
“月老,清瑤愿下凡服婚役!”
“你啊,早該想通了!”
月老見我眼眶通紅,長嘆了一口氣。
“帝君是何等身份?
他要迎娶的天后,自是位高權重。
你一介小仙,卻非要為幾句情話蹉跎數萬載......也罷,如今清醒,也不算太晚!”
不晚嗎?
回瑤池宮的路上,我想了一路。
我本是紫蓮族的最后一支紫蓮花,被帝君昊天澤帶入天宮,成了法力最低微的仙子。
我修煉天賦極高,才七千年,便已將修為煉至瓶頸。
按天宮的規(guī)矩,我需下凡服婚役,歷經情劫,方可突破境界成為上仙。
可天澤說他離不開我,不許我下凡,更不許我與旁的男子有接觸。
蓮心顫動,頭一次,我嘗到了情愛的滋味。
我自是不舍,乖乖聽話,留在他身邊陪了他七萬載,修為也停滯了七萬載。
到頭來,與我情事做盡的人,卻只當我是一介侍婢......行至青梧苑前,我看著緊閉的房門,感覺自己連推開它的力氣都沒了。
我坐在門前的臺階上,金烏的余光照在我身上,卻帶不來半分暖意。
金烏即將散值時,天澤款步而來。
見我坐在臺階上,他笑著輕點我的額頭。
“坐在這是在等我?”
他在我面前從不自稱本君,這讓過去的我,一直覺得他待我與旁人不同。
我曾為此沾沾自喜,今日再聽,卻覺得虛偽了許多。
我輕輕搖頭,目光越過他,看向天地間最后一絲余光。
“只是在看日落?!?br>
他卻不信,在我打算起身時,將我一把打橫抱起。
“嘴硬?!?br>
“我不過離開半日,就叫你牽腸掛肚至此,就這么離不開我?”
怎么會呢?
五日后,我就將去凡間服婚役,不知幾經年。
若不是怕他再次阻攔,我應是要好好的同他告別的。
踹開房門,他將我輕輕放于榻上,俯身便來吻我。
我下意識的抗拒,推搡間,一塊紫色的巾帕從他懷中掉了出來。
他愣住,想要撿起巾帕時,卻被我先一步搶過。
是一塊繡著蘭花的帕子,角落里,還用七色云絲繡著一個‘雪’字。
靳雪瑜,戰(zhàn)神的胞妹,帝君未來的天后。
我自嘲一笑,低垂眉眼。
“所以,帝君是真的要娶她了啊!”
天澤慌了一瞬,將巾帕從我手中抽出,扔到了床尾。
“不是這樣的,清瑤,娶她不過是形勢所迫,我心里自始至終只有你一人?!?br>
他小心翼翼的將我的手捧至心口的位置,語帶顫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