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意從警察局認(rèn)回了父母的遺體,火化之后想要找一處地方安葬,卻發(fā)現(xiàn)沒有一家墓園敢接,甚至她還沒有進墓地的大門,就已經(jīng)被趕出門外。
她不是傻子,知道這些人是在忌憚?wù)l,可她依舊一家又一家地找,一家又一家地求。
有不少人為了向蕭氏示好而對她拳打腳踢,惡言相向,南晚意不在乎,她怎樣不要緊,但她不能讓爸媽連死都不得安寧。
最后,是蕭靳寒的秘書將她從眾人的圍毆中救下,扔了一件外套給她,讓她遮住身上已經(jīng)被撕扯的不成樣子的衣服。
“謝謝。”南晚意啞著嗓子,垂著頭,嘴角被打的流血,但依舊緊緊地抱著手中的骨灰盒子。
看著這樣的南晚意,秘書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很難相信,眼前這個鼻青臉腫,渾身狼狽的女人曾是云市令無數(shù)男人都趨之若鶩的第一名媛。
“南小姐,你受傷了,蕭總吩咐我送你去醫(yī)院。”
南晚意的眼中閃過一抹錯愕,可很快就搖了搖頭:“不用。”
“抱歉,南小姐,這是蕭總的命令。”
說完,保鏢們強行將南晚意拖上了車,無論她如何掙扎懇求都視若無睹,徑直將她綁到了城西療養(yǎng)院。
她像破布娃娃一樣被扔到一間擠滿了人的病房,還沒來得及逃離,病房的鐵門就被人重重的關(guān)上。
“放我出去……??!”
后腦勺突然被什么東西砸中,她頭痛欲裂,連反應(yīng)的時間都沒有,就被人揪住頭發(fā)往后拖行,血跡在病房里拖出一道駭人的血痕。
南晚意掙扎著,可掙扎換來了更兇狠的毆打,直到將她打到奄奄一息,才有工作人員打開鐵門進來,手里拿著手指粗的針筒,狠狠地扎在打人者身上,然后熟練地將他們一腳踢開。
“干什么,干什么?你們這群瘋子想打死人是不是?這是蕭先生送給你們的玩具,玩死了可沒有新玩具了!”
他說什么……
南晚意呼吸凝滯,像被一桶冰水兜頭澆下,從里到外,從上到下,都浸入刺骨的寒意。
原來這就是蕭靳寒把她送到這里的原因,原來她是送給這些病人的玩具啊……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她仰著頭,笑的淚水都出來了,直到再也笑不出來。
南晚意低頭,黏膩的血液從額頭流下,染紅了她的雙眼,直直地盯著那人:“放我走,蕭靳寒出多少錢,我出雙倍。”
工作人員一愣,拍了拍手:“不愧是我們云市第一名媛,都到了這個份上了,還在跟我談條件,可惜,你惹上的是蕭先生,別說雙倍,就算是十倍百倍千倍,我也不敢拿,有命拿沒命花哦。”
“不過你放心,蕭先生說了,不會讓你死,你就好好在我們這兒休養(yǎng),我們啊,都會好好照顧你的。”
說完,他就讓人幫南晚意處理了傷口,看著她就算被打,也依舊緊緊抱著的骨灰盒,朝身旁的人使了個眼色。
“還愣著干什么,拿到馬桶沖掉。”
“不要!”
南晚意將骨灰盒緊緊地按在懷里,整個身體蜷縮成團,死命地護住,直到工作人員一腳踩斷了她的手腕,她才癱在地上,絕望地看著父母的骨灰被搶走。
“我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你們打我,你們打我好了,別動我爸媽,別動我爸媽……”
“閉嘴,吵死了!”
工作人員直接將煙頭塞進了南晚意的嘴里,冷冷道:“你也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得罪了蕭先生的女人。”
南晚意強忍了多時的眼淚終于在此刻決堤,是她錯了,她錯在不該愛上蕭靳寒,更不該不自量力地以為她會等到蕭靳寒。
她以為自己能等到的,她以為自己能守到的,可最后賠上的不光是她自己,還有整個南家。
南晚意筋疲力盡地躺在地上,猶如一只即將干涸而死的魚,沒有半點生機。
原本她以為,她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直到工作人員指著她,嘴唇一開一合,滿臉厭惡。
“這還帶著個小的,喂,把流產(chǎn)鉗拿過來,到時候月子大了不好收拾,正好趁現(xiàn)在處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