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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四個字,說出口后我卻如釋重負。
終于,終于不用再忍受江淮景和宋輕白不清不楚的曖昧關(guān)系。
也終于,不用再半夜接到江淮景打來叫我去他兄弟家收拾殘羹剩飯、打掃衛(wèi)生的電話。
甚至是打掃時,無意聽見醉酒的江淮景說:「我愛輕白?!?,而不再是「我喜歡婧初。」
搬家結(jié)束時,到公寓已經(jīng)晚上十點了。
被汗水打濕的頭發(fā)黏在額頭,讓人很不舒服。
推開門,我看見的卻是一片狼藉。
亂飛的拖鞋、打碎的杯子、地上拖著長長的尿液痕跡、被剪刀劃破的衣服。
江庭安三歲了,現(xiàn)在正是調(diào)皮的年紀,但我教導(dǎo)了好幾次,我在的時候他就安安分分的,我不在的時候他就上房揭瓦了。
再有一個,以前住在別墅的時候他也做過這些事。
但每次受損的都只有我的東西,他爸爸的東西則是完好無損,連一絲侵害都沒有。
我看去,罪魁禍首就躺在床上。
見我回來,他無辜的眨著眼對我撒嬌。
「麻麻,你終于回來啦,我好愛你!」
江庭安總是這樣,將我的東西、勞動成果全部破壞后,又會眨巴著眼睛撒嬌跟我貼貼,不顧我身上出沒出汗、有沒有灰塵。
然后等我不生氣了,他又恢復(fù)冷冰冰、嫌棄我的樣子。
「媽媽,你快去洗澡吧你身上臟死了,臭死了。」
「媽媽你好臭,你一點都不愛干凈,你快點去洗澡快點去打掃衛(wèi)生吧。」
然后他就去睡覺了,我只好將衛(wèi)生重新打掃一遍。
等到第二天,他又弄臟,然后又故技重施。
江淮景是半夜打電話來的,他質(zhì)問我為什么沒有搞衛(wèi)生。
我覺得好笑。
「江總,我們離婚了。」
「......」
那邊難得沉默幾秒,在我就要掛斷電話時他又開口了。
「可是,我出門的時候有跟你說打掃衛(wèi)生?!?br>
我氣笑了。
「第一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我不需要再搞那個家里的衛(wèi)生;第二我不是你的保姆,你算什么好鳥?又憑什么你說什么我就要做什么?」
啪,電話掛斷,果斷拉黑。
時間一晃,三年過去了。
六歲的江庭安岔開腿躺在沙發(fā)上拿著手機跟別人聊天,我拿著切好的水果端到他面前示意他吃。
他斜了我一眼,背過身去不理會我。
若說從前的江庭安還能做到對我時好時壞,現(xiàn)在,他對我只剩冰冷,或許我的錯覺?還有一絲厭煩。
幾秒后,江庭安捂著聽筒扭頭皺眉看著我。
「媽媽你閑著沒事做去干干活不行?沒看見我在打電話嗎?沒一點眼力?!?br>
我愕然,我一句話都沒說啊。
自從離了婚,我就恢復(fù)了居家辦公的模式。
今年,江庭安也正式上了一年級。
我想,他在學(xué)校認識了許多新朋友。
因為自上學(xué)以來他每天回家就抱著手機跟備注為宋同學(xué)的人打電話。
剛開始還背著我偷偷聊。
在我告訴他我并不介意他作業(yè)完成后和同學(xué)聊天后就開始大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