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駱槐邢彥詔的其他類型小說《乖乖女一抬眼,暴戾大佬跪地寵小說》,由網(wǎng)絡(luò)作家“一世從歡”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邢家老爺子和老太太這一脈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直系都坐在一桌。旁支是有二。一支是老爺子的親弟弟,一支是老爺子的堂兄,堂兄這支關(guān)系遠,只派個代表來,不在主桌。親弟弟那支,只剩下兒子和孫子孫女,是邢彥詔的堂伯堂叔和堂兄弟姐妹,在邢氏小有股份,不過已經(jīng)快被老爺子這一支擠得差不多,也不在主桌。這兩支只需要敬上一杯就行,真正要一一敬酒的是三個主桌。一桌邢家,一桌裴家,還有一桌是寧城各個領(lǐng)域最有頭有臉的人物,是邢家貴客中的貴客。老爺子和老太太當(dāng)初就相中駱槐的照片,乍一見真人比照片更乖巧漂亮,敬酒喚人落落大方,兩人笑得越發(fā)慈祥和藹,叫他們常到老宅去。二老不管什么爭權(quán)的事,畢竟最后哪個掌握邢氏大權(quán)都是他們的親孫子。必須是親孫子。這也是二老親自主導(dǎo)親...
《乖乖女一抬眼,暴戾大佬跪地寵小說》精彩片段
邢家老爺子和老太太這一脈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直系都坐在一桌。
旁支是有二。一支是老爺子的親弟弟,一支是老爺子的堂兄,堂兄這支關(guān)系遠,只派個代表來,不在主桌。
親弟弟那支,只剩下兒子和孫子孫女,是邢彥詔的堂伯堂叔和堂兄弟姐妹,在邢氏小有股份,不過已經(jīng)快被老爺子這一支擠得差不多,也不在主桌。
這兩支只需要敬上一杯就行,真正要一一敬酒的是三個主桌。
一桌邢家,一桌裴家,還有一桌是寧城各個領(lǐng)域最有頭有臉的人物,是邢家貴客中的貴客。
老爺子和老太太當(dāng)初就相中駱槐的照片,乍一見真人比照片更乖巧漂亮,敬酒喚人落落大方,兩人笑得越發(fā)慈祥和藹,叫他們常到老宅去。
二老不管什么爭權(quán)的事,畢竟最后哪個掌握邢氏大權(quán)都是他們的親孫子。
必須是親孫子。
這也是二老親自主導(dǎo)親子鑒定,立馬認(rèn)回邢彥詔的直接原因,邢家血脈不能流落在外。
也是不滿大兒子和兒媳依然留著邢政嶼的原因。
邢父和邢母不同,手心手背都是肉,實際上手心肉更多,兩人舍不得自己養(yǎng)大的孩子。
邢父還有個原因,親生兒子不頂用,養(yǎng)子明顯更有實力,他下頭有兩個弟弟虎視眈眈,權(quán)利不能在他兒子這一代就易主。
“爸,媽?!瘪樆焙盃敔斈棠痰臅r候沒有什么感覺,直到叫上這一句爸媽,她真真切切有了結(jié)婚的感覺。
邢父點頭,邢母笑了一下,明顯不如剛才裴悠悠敬酒時熱情。
駱槐全當(dāng)沒看見。
接著是三位叔嬸。
最后到同輩,同輩中邢彥詔算大,是其他人起身敬他們,都要叫一聲大哥大嫂,其中就包括邢政嶼和裴悠悠。
裴悠悠不太情愿。
邢彥詔挑眉,直接點她:“裴小姐是不想承認(rèn)自己嫁給邢家養(yǎng)子?還是不想承認(rèn)邢政嶼是調(diào)包的?”
裴悠悠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邢父邢母看向親兒子的眼神稍有不悅。
其他人用看好戲的眼神看向邢政嶼。
邢政嶼在自家是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可那些堂叔堂弟都巴不得他離開邢家,留下真的那個,畢竟真的是個廢物比較好對付。
“大哥誤會了?!毙险Z始終面含微笑,似乎沒有丁點生氣,伸手拉起裴悠悠,“我和悠悠同祝大哥大嫂新婚燕爾、白頭偕老?!?br>
邢彥詔看向裴悠悠,眼神不善。
邢政嶼:“悠悠,叫大哥大嫂?!?br>
裴悠悠不情不愿道:“大哥,大嫂。”
邢彥詔低頭看駱槐,語氣隨意:“應(yīng)不應(yīng)看你,他們在邢家,就該這么尊你,你不應(yīng),誰也不能說什么,又不是真的?!?br>
駱槐知道邢家是龍?zhí)痘⒀ā?br>
何止,個個心懷鬼胎。
看起來歡迎邢彥詔回來的,覺得他廢,不歡迎邢彥詔回來的,也是因為他廢。
他廢嗎?
駱槐打量一眼邢彥詔。
“嗯?”邢彥詔在她看過來第一眼就有所察覺。
駱槐輕微搖頭,還是選擇應(yīng)下。
“也祝你們新婚愉快。”
四人淺酌。
駱槐的酒杯重新斟滿,轉(zhuǎn)身對上亮晶晶的雙眸。
邢語柔眨巴著眼睛站起來。
她的大嫂漂亮,溫柔,端莊,平易近人。
就是配她親哥,好像有點......
也不能說鮮花插在牛糞上,感覺像鮮花插在硌硬的巖壁上。
“大嫂?!毙险Z柔主動拿杯子去碰一下,笑瞇瞇地喊人,她是真心喜歡大嫂的,二嫂她也喜歡。
駱槐莞爾一笑,直達心底的笑容更加燦爛溫柔。
邢彥詔看得怔愣一瞬,又多看一眼自己這個親妹妹,不明白駱槐怎么就對一個丫頭片子笑得不一樣。
怎么不對他這樣笑?
發(fā)現(xiàn)親哥在看自己的邢語柔用余光瞟他一眼,重新坐下,剛剛也沒和大哥碰杯。
她喜歡大嫂,不代表也喜歡野蠻的親哥。
邢彥詔也懶得理這個邢政嶼的狗腿子,自己喝去半杯,重新斟滿。
下邊是裴家。
駱槐駐足片刻,看向坐在裴父旁邊的裴元洲,指尖不由自主地泛涼。
一只溫暖的大手覆過來。
邢彥詔牽上她的手。
男人火氣重,駱槐冰涼的手迅速回暖,她抬眸的時間,就這么被邢彥詔拉著手過去。
男人臉上多了抹客氣的笑,舉著酒杯管裴父叫叔,管裴母叫姨,到裴元洲那兒。
他說:“駱槐養(yǎng)在裴家,駱槐叫你一聲哥,按理我也該這么叫,但年齡擺在這兒,我還是叫你一聲裴總合適?!?br>
“裴總,多謝你點了這個鴛鴦譜?!?br>
邢彥詔說話帶笑,讓人看見他還有圓滑的一面。
這個舉動意在不讓駱槐失了臉面。
但他不多謝裴元洲對駱槐這些年的照顧,只謝他點了兩人的鴛鴦譜,裴元洲心里跟扎了根刺一樣。
駱槐正是因為這件事和他有隔閡,關(guān)系不再從前。
邢彥詔故意說話刺他,偏偏他又發(fā)作不得,眼睛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駱槐。
駱槐沒看他,只覺得手心已經(jīng)熱冒汗。
“是要多謝元洲哥哥?!彼⑿Γ?dāng)著裴元洲的面反手握住邢彥詔。
邢彥詔的手掌太大,她還是握手指好點。
剛邢彥詔的手指顫了顫,看向駱槐的眸光漸漸變深。
眼尾微微上揚,是他溢滿出來的一點笑意。
從而,他看向裴元洲的眼神多了鋒芒和挑釁。
“多謝裴總?!?br>
“多謝,元洲哥哥?!?br>
駱槐主動去碰他的酒杯,一聲脆響,如令人警醒的鳴鐘。
裴元洲心里一緊,想要阻止的情緒再次涌上來一點。
面前的駱槐已經(jīng)毅然決然仰頭喝下。
脖頸拉出柔美的弧線,整杯酒淌過舌尖,滑過喉嚨。
她喝了整杯,一點不剩。
像喝的訣別酒。
邢彥詔也是整杯干盡,勾唇笑了下。
下邊駱槐反客為主。
拉著他的手指到一桌又一桌賓客面前,喝下一杯又一杯,臉頰從一開始的薄紅,最后紅霞滿臉。
窗外天已黑盡。
賓客們陸陸續(xù)續(xù)離開。
駱槐恍恍惚惚被一雙熱乎乎的大手按在肩膀上。
“先坐這,我有點事,很快回來?!?br>
男人走出去兩步,又折回來說:“別隨便跟人走了?!?br>
“醉鬼。”
駱槐眨眨眼睛。
腦袋發(fā)懵。
邢彥詔抿唇笑了聲,又問:“聽到?jīng)]?”
聲音大了點。
駱槐腦袋一點一點的。
邢彥詔不放心,叫來酒店職員替他看好人,除了自己回來不許任何人帶走駱槐。
隨手就是三沓鈔票。
簡直跟暴發(fā)戶一樣。
但實在啊。
酒店職員立馬開始站崗,對邢家這位大少奶奶噓寒問暖,一邊盯著又一邊跑去接熱水遞過去。
駱槐含著紙杯一側(cè),小口小口喝著。
喝完一杯,又要一杯。
兩杯下去,她好像稍微好點。
“他呢?”
“大少奶奶問誰?”
“詔哥?!?br>
“趙哥?哪個趙哥?哦,你說邢大少爺?。 本频曷殕T反應(yīng)過來,“讓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叫走了,好像是酒店門口來了個掃垃圾的老太太,和一個戴著口罩像混混一樣的男人,賓客們都看見了?!?br>
小聲說:“是邢大少爺?shù)呐笥眩霞夜烙嬘X得丟臉,把人轟走,大少爺知道了,估計要吵起來。”
剛剛邢大少爺離開時的臉色又黑又沉,跟暴風(fēng)雨來臨的前兆一樣。
駱槐忽然起身,慢吞吞說:“去找......”
駱槐冒著大雨趕回裴家別墅,收留她的裴家人正坐在沙發(fā)上哄家里的小公主。
裴悠悠已經(jīng)連哭四天,眼睛腫得像兩顆紅紅的桃子,臉頰也紅紅的。
邢裴兩家聯(lián)姻,邢少爺溫柔矜貴,高大帥氣,裴悠悠初次見面就喜歡上了,下個月就會嫁過去。
偏偏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邢家鬧出個真假少爺事件。
這位溫柔矜貴的邢少爺是個假貨。
真的那位上周剛接回來,回邢家就給了假少爺一腳,當(dāng)場把人踢進醫(yī)院。
一周過去,真假少爺?shù)氖逻€掛在娛樂八卦上引人熱議。
真少爺鄉(xiāng)下長大,高中輟學(xué)打工,脾氣炸,說話痞,穿上名牌也不像豪門少爺,像道上混的。
這是駱槐在網(wǎng)上得知的全部,邢家有意藏著,照片和名字沒流傳出來。
兩個家族聯(lián)姻,裴悠悠要嫁也是嫁真的那個,得知此事人就哭暈過一回。
一家子都忙著哄人,只有裴元洲注意到駱槐回來,起身過去時還拿著毛巾,搭在她頭上親自擦了擦。
駱槐抿著唇,垂眸時睫毛輕輕顫著,心里也軟乎乎的。
她五歲父母雙亡,借住裴家,裴叔叔裴阿姨從未少她吃少她穿,但家里還有個捧在掌心里的親生女兒,難免對她忽略。
只有裴元洲會關(guān)心她,會擔(dān)心她。
“元洲哥哥......”駱槐抬手拿過毛巾,乖巧地說,“我自己來。”
“都淋濕了,先去換身干衣服省得著涼?!迸嵩抻稚焓秩嗳嗨念^頂,笑得溫柔。
駱槐每次被他摸腦袋,都覺得很舒服,會下意識地瞇一下眼睛,像被擼爽了的貓兒。
裴家別墅加上地下室共有五層,裴父裴母住二樓,裴元洲住在三樓,裴悠悠住四樓,駱槐剛到裴家的時候,本來是要跟裴悠悠一起住四樓的。
裴悠悠一直哭,說什么也不愿意。
駱槐主動說住在一樓,一樓是家里保姆住的地方,她并不介意,裴家愿意收留她多年,她已經(jīng)很感激了。
駱槐往自己的房間去,走到一半想起包包落在鞋柜上,包也濕了,里邊還放著她的開題報告呢。
人折回去,走到玄關(guān)處時聽見裴悠悠在問她哥:“哥,你不會舍不得駱槐姐吧?”
駱槐下意識停下腳步。
舍不得她什么?
裴母也跟著說:“自從駱槐上高中以后,你年年翹課跑去給她開家長會,上個大學(xué)親自送,又是請她室友吃飯,又是和她輔導(dǎo)員打招呼的,什么好東西都惦記給她買一份,駱槐又最聽你的話,每次看你都臉紅,說你們沒點什么都沒人信?!?br>
駱槐隱隱有點緊張,還有點期待,不知道元洲哥哥會怎么說。
雖然她養(yǎng)在裴家,裴叔叔和裴阿姨對外也說的養(yǎng)女,可她不姓裴,也不在裴家戶口本上,她和元洲哥哥是可以在一起的。
裴元洲:“真沒什么,小槐和悠悠一樣都是我妹妹?!?br>
駱槐一愣,眸子里的光漸漸暗淡下去。
確實沒什么。
元洲哥哥親過她,也只是喝醉酒不小心,可能醒來就忘了。
駱槐抿了抿唇,心里很是難過。
裴母:“沒有就好,駱槐向來聽你的,替悠悠嫁給邢家真少爺?shù)氖履闳ズ退f,好好說,多勸勸,還有一個月就是婚期了,時間緊迫。”
駱槐身子一僵,懷疑自己聽錯了。
裴母:“婚事是兩家長輩定下的,退不了,你妹妹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嫁給一個從鄉(xiāng)下來的小癟三,那小癟三還動不動就出手傷人,嘴里三兩句話都罵娘,悠悠嫁過去三天都不一定能全須全尾回門?!迸崮敢荒槹l(fā)愁。
裴悠悠倒在母親懷里嗚嗚地哭著,淚汪汪地喊著“哥”。
裴元洲沉默一瞬,說:“我會和小槐說的?!?br>
駱槐方才只是覺得身子僵冷,裴元洲的話卻叫她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腦門,渾身的血液在頃刻間凍住。
兩只耳朵里又嗡嗡的。
一邊是裴家要她替裴悠悠去嫁人,一邊是元洲哥哥竟然同意,還要來勸她。
“駱槐小姐?”保姆劉媽一聲喚,裴家人都看了過來,她也抬頭,正對上裴元洲復(fù)雜的神色。
劍眉蹙著,眉心擠出褶皺。
他每次左右為難的時候都是這副表情,駱槐高中時看見,會說“元洲哥哥,不要不開心”。
自從元洲哥哥醉酒親過她以后,她開始試探性地抬手去輕輕撫平,元洲哥哥沒有拒絕,后來她一直這么做,也以為她和元洲哥哥之間的感情更進一步。
甚至暗暗在想,這算不算已經(jīng)在一起了?
原來是她多想。
元洲哥哥只把她當(dāng)妹妹,說著她和裴悠悠一樣,根本不一樣。
元洲哥哥也同意讓她替嫁的事,否則不會親自打電話叫她回來。
駱槐心里一團亂麻。
“小槐?!迸嵩抟呀?jīng)來到她面前,叫劉媽拿毯子來,要親自給她披上。
駱槐一直垂著眼眸,像逆來順受一樣,但身體已經(jīng)做出反應(yīng),她往后面退了一步。
裴元洲愣住。
小槐頭一次拒絕他。
都說她性子乖軟,長了張漂亮可欺的臉,裴元洲卻知道她骨子里藏著一股倔勁。
裴元洲收回手,問:“都聽到了?”
駱槐沒說話,她怕一說話眼淚就會跟著掉下來。
坐在沙發(fā)上的裴父裴母起身過來,示意兒子讓開,裴母拉起駱槐的手,先是噓寒問暖一番。
“怎么這么涼啊,劉媽,還不快去煮點姜湯給駱槐驅(qū)驅(qū)寒?!?br>
劉媽應(yīng)聲進了廚房。
裴母給駱槐搓了搓手,怎么也搓不熱,就知道駱槐心里有芥蒂了,索性放下她的手。
“駱槐,叔叔阿姨知道對不住你,可也實在沒辦法,你就當(dāng)發(fā)發(fā)善心,幫悠悠一把,她也是你妹妹啊?!?br>
異父異母又整日打壓她的妹妹嗎?
駱槐依然沒說話。
輪到裴父上場了:“駱槐,我們不會虧待你,給你的嫁妝就按悠悠的來?!?br>
裴母心里不大樂意,但是為了女兒的后半生幸福,還是忍了,笑著說:“對,按照悠悠的來,不會少你一點的,你看我們也無條件養(yǎng)你這些年了,你是不是......”
該報答我們了?
有些話不用點明大家也明白。
駱槐知道自己在裴家這些年的人情遲早要還,卻沒想過是用自己來還,她最難以接受的是裴元洲的沉默和贊同。
明明之前說過不管發(fā)生什么都會站在她這邊的。
她知道男人說的話不能信,以為裴元洲不一樣。
原來只要是男人都一個樣。
駱槐抬眸,眼眶也紅紅的,她只問:“元洲哥哥,你真的想我嫁......嫁到邢家嗎?”
其實她想問的是,元洲哥哥你真的想我嫁給別人嗎?
裴元洲猶豫了。
裴悠悠暗叫不好,決定給親哥加個強心針,嘭地往地上摔去。
“悠悠!”裴母立馬奔過去,焦急地扶起女兒,“元洲,你妹妹哭暈過去了!快來送悠悠去醫(yī)院!”
邢父抬眸正視養(yǎng)子,眉宇凌厲,顯然養(yǎng)子知道一點他年輕時的事。
自己雕刻出來的孩子,他怎么會不懂兒子的心思。
養(yǎng)子要爭家產(chǎn)。
爭可以,不能真對自己家里人下死手。
他這話一出,邢政嶼心里咯噔一下,想著自己這步棋是不是走錯了。
裴悠悠愛出風(fēng)頭,要稍加慫恿。
母親感性重情,要動之以情。
妹妹單純善良,只要做個溫柔體貼的哥哥。
父親敏銳重利,他要不吝嗇展露自己的野心以及相匹配的能力。
前兩個成功。
邢語柔不用他特地去說。
到父親這里,他不僅沒有掩藏,還試圖動之以情,難道不該進行后者?
賭都賭了。
只能靜候佳音。
邢父深深凝視他一會,繼續(xù)手中的雕刻,“但你也是我教出來的孩子。”
成了!
邢政嶼眼睛乍亮。
“謝謝爸!”
“別高興太早?!毙细柑嵝阉?,“彥詔能回來,最高興的是你爺爺奶奶。”
邢政嶼一喜:“我會說服爺爺奶奶。”
“別讓我失望。”邢父最后還是偏向自己親手雕刻的兒子,畢竟木頭握在手里久了,也會產(chǎn)生溫度。
別人送的木雕,如果不是自己心心念念想要的,送禮的人不是厲害人物,那這木雕都不會出現(xiàn)在邢父的書房。
顯然邢彥詔對于邢父來說,不如邢政嶼有用。
邢政嶼也是知道這點才有恃無恐,不懼邢彥詔的到來,尤其是裴家也會成為自己的一方勢力后。
邢政嶼走路輕快不少。
最難的關(guān)都過了,老宅的二老還不好解決嗎?
他只要把駱槐的資料擺在二老面前,二老就會滿意地點頭。
乖巧,漂亮,學(xué)習(xí)好,即使父母雙亡,在裴家也好好活到現(xiàn)在,沒有長歪,這樣溫柔堅韌的女孩子能招所有長輩的喜歡。
尤其是邢老爺子和邢老太太,他們當(dāng)初著力于培養(yǎng)大兒子,就為大兒子挑了邢母這樣溫柔持家,賢良端莊的妻子。
大兒子也爭氣,不為情所困,扭頭就和女朋友分手,迎娶父母看中的人過門。
邢家就喜歡乖巧端莊的媳婦。
駱槐只是家世配不上。
可駱槐的模樣和前半生簡歷在二老看來實在過于優(yōu)秀,漂亮,但不妖媚,聰明,而不是精明。
二老雖然不滿邢政嶼還留在邢家,也不滿邢政嶼搶人婚事,但是駱槐這個孫媳婦確實不錯。
二老說考慮考慮。
邢政嶼知道只是對他不滿,要故意整一整他的心態(tài)。
事實上也整到了,事事瞬息萬變。
說不定某個瞬間,二老突然反對,父親會順二老的意思,母親會順父親的意思。
裴家那邊也有點小坎坷。
裴父裴母不同意,他們不是不信邢政嶼能在邢家站穩(wěn)腳跟,而是怕女兒嫁過去會被真少爺針對。
畢竟他們裴家換人在先。
真少爺脾氣暴躁,萬一動手欺負邢政嶼和他們女兒怎么辦?
這種委屈駱槐去受就夠了。
他們女兒不能受。
然而,邢母和邢政嶼來了。
裴悠悠高高興興拉著邢政嶼的手去花園。
“這兩孩子感情真好。”邢母溫柔端莊地笑著。
“邢夫人?!?br>
“裴太太?!?br>
像裴母這樣上面已經(jīng)沒有婆婆的,都稱呼為太太,像邢母這樣公婆皆在的,都稱夫人。
要是在老宅,邢母是大夫人,但在外面,別人都叫邢夫人,她老公是邢氏掌權(quán)人,一般說邢夫人,指的都是她。
裴母回:“邢夫人,坐?!?br>
邢母坐下,直奔主題:“裴董,裴太太,今天我來主要是商量四個孩子的婚事?!?br>
三人聊了好一會。
兩對新人同一天結(jié)婚,一個也不能少。
彩禮邢家出兩份也是輕輕松松,婚禮的事更不用操心,就算是明天結(jié),結(jié)三對,只要有錢有勢,睡一覺醒來婚禮現(xiàn)場都能布置好。
裴父裴母心想,既然是邢夫人親自來替邢政嶼說事,說明邢政嶼在邢家的地位不低。
邢政嶼也親自來了。
倒是真少爺一直沒露面。
他們也不舍女兒傷心,點了頭。
到最后,裴母問邢夫人要不要見駱槐。
邢母委婉拒絕。
顯然并不在乎這個兒媳婦。
但也看不出喜惡。
邢家母子二人離開,裴元洲正好回來看見邢家的車。
不等他詢問,裴悠悠蹦蹦跳跳過來挽住他的手臂分享喜悅。
“哥,剛剛是邢伯母和政嶼哥,爸媽和邢家已經(jīng)同意我和政嶼哥結(jié)婚了!”
裴元洲第一反應(yīng)是:“駱槐不用嫁了?”
他眼底隱隱燃出希望。
“要嫁?!迸崮赋鰜碚f,“駱槐嫁給邢彥詔,悠悠嫁給邢政嶼,同天出嫁,如果駱槐不嫁,你妹妹就必須得嫁給撿垃圾長大的邢彥詔?!?br>
裴父特地叮囑:“瞞住駱槐,她知道后不嫁,逃婚,你妹妹這輩子就毀了?!?br>
......
婚禮當(dāng)天。
送駱槐出嫁的有羅家三人和祝雙雙。
他們沒有受邀去參加婚宴,只能送駱槐上婚車。
邢家接親的人來了,還不少。
小區(qū)門口接親的車隊都掛著紅布綴著花,一眼望去的排面和喜慶。
倒是沒敷衍。
只是邢家真少爺沒露面。
車子出發(fā),車窗關(guān)上。
想著要嫁給一個“惡霸”,駱槐捧著花的手心漸漸冒出冷汗。
不管今后如何,走一步看一步。
岔路口等綠燈時,又遇到一個結(jié)婚車隊,清一色的邁巴赫,看不到頭尾,應(yīng)該也是哪個豪門娶親。
今天真是個宜嫁娶的日子。駱槐心想。
綠燈,車子陸陸續(xù)續(xù)往前。
另一個婚車隊和她們是同個方向,一直沒變道,甚至加快車速開到她們前面去。
詭異的是,那個車隊也停在邢裴兩家舉辦婚禮的酒店門口,還快她一步。
駱槐胸口沒來由悶一下,像是有什么東西梗在那兒。
前面的頭車門打開,下車是個身形修長的男人,穿著咖色的西裝。
男人轉(zhuǎn)過身時,駱槐看見他戴著新郎胸花。
定睛一看,不認(rèn)得。
像邢、裴這樣的豪門,舉辦婚禮的酒店都自然不允許其他人其他新人出現(xiàn)。
那么佩戴新郎胸花的男人不就是邢家的真少爺?
男人優(yōu)雅矜貴的氣質(zhì)瞧著實在不像傳聞暴躁無禮的真少爺......
駱槐正想得出神,車門從外面打開,司機恭敬道:“少奶奶請下車。”
“哦,好?!瘪樆背⑿?,下車剛站好,又忍不住往前面看去,想問今天邢家還有誰結(jié)婚。
一個熟悉的人影轉(zhuǎn)過身來。
裴悠悠笑盈盈地朝她抬手,手指輕輕動著,一臉?gòu)汕蔚卣Q郏忠荒樀妮p蔑和得意。
嘴型似乎在說:“Hi~駱槐。”
好似一盆冷水,直直朝著駱槐的頭頂潑下去。
她一瞬連呼吸都忘了。
邢彥詔又問:“哪兒有面店?”
駱槐好一會才回過神來,給他指了路,男人又睨著她:“帶我去,請你吃碗面做報酬?!?br>
多少有點強買強賣。
見駱槐沒有立即答應(yīng),眉頭忍不住皺一下,心想這沒什么問題???
殊不知自己一副兇神惡煞相,微微皺眉叫人更害怕,像是不如意了隨時能把人就地解決了。
駱槐心里突突的。
“好,好吧?!?br>
邢彥詔點了份大碗牛肉面,給駱槐點的西紅柿雞蛋面,單手拿到她面前,撕下一次性筷子,遞到她面前。
“吃?!?br>
駱槐冷不丁又是一跳,雙手接過筷子,小口小口吃著。
對面的男人一坐下,她耳邊就出來呼哧呼哧的聲音。
男人吃面的動靜很大,一口下去能吃半碗。
駱槐抬頭看著他。
男人掀開眉眼,問:“怎么?”
駱槐搖頭,她哪里敢說,只小口小口地吃著,抿著嘴巴慢慢咀嚼。
邢彥詔又說她吃貓飯呢,斯斯文文的,說完后意識到剛剛駱槐看他可能是他吃東西動靜太大,覺得他太糙。
邢彥詔忍不住又“嘖”一聲,開始吃慢點,嚼輕點。
兩人也算相安無事吃完面。
熱騰騰又清淡的西紅柿雞蛋面下肚,駱槐臉上有了點顏色,精神頭瞧著也好些。
邢彥詔接了個電話,匆匆忙忙離開。
駱槐長舒一口氣,扭頭就看見裴元洲站在那兒,冷冷地看著她。
她臉上的血色又漸漸退去。
“剛剛那個是你朋友?光看背影就不是什么好人,你少胡亂交朋友?!迸嵩拮哌^來,脫下西裝外套給她披上,又摸摸她的頭發(fā),“還是濕的,先去洗個頭?!?br>
西裝上是一股淡淡的木質(zhì)香,裴元洲最喜歡木質(zhì)香,幾乎每件衣裳都會有這個味道。
每次裴元洲給她披上自己的外套,她就會被這股木質(zhì)香包圍,像是她的元洲哥哥在輕輕抱著她,總覺得很暖和,很安心。
現(xiàn)在卻覺得,更像一種枷鎖。
“回宿舍洗?!瘪樆钡男乜趷炛豢跉?,難受得眼眶又紅了。
裴元洲:“你們大四要找實習(xí),一般不住學(xué)校,你東西早搬回家了,就剩幾件衣服和一張床?!?br>
東西還是裴元洲去搬的,穿著一套剪裁得體的西裝,因為要搬東西,特地挽了袖子,扯下領(lǐng)帶放在她手上。
室友還悄悄和她說:“一個男人愿意把領(lǐng)帶交在你手上,說明他愿意被你綁在身邊?!?br>
說得她臉都紅了。
駱槐站著一動不動,無聲地抗議。
裴元洲松開她的手腕,像是不耐煩了,嘆息一聲:“小槐,我知道這件事對你來說很不公平,也是沒辦法的事,裴家和邢家交情太深,不能鬧得不愉快,你也是裴家的一份子?!?br>
“悠悠現(xiàn)在不能再受刺激,我們都怕她下一秒去死,這件事是悠悠任性了,你一直比她懂事,比她乖,還比悠悠會說話,悠悠那個性子,怕是三兩句話就要和邢家那位真少爺吵起來,受到欺負?!?br>
“你這么乖,沒有人忍心欺負你?!?br>
才不對。
就是因為乖,才會被欺負。
現(xiàn)在裴叔叔裴阿姨裴悠悠,甚至裴元洲都在合伙欺負她。駱槐心想。
裴元洲:“你放心,你嫁過去了,我會警告邢家那位真少爺不許動你,也會經(jīng)常去看你,還和以前你上高中一樣,翹班也去看你,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我的電話一直二十四小時為你開機。”
駱槐徹底聽不下去了。
又怕他繼續(xù)糾纏,說一些更戳心窩子的話,紅著眼眶說:“我會考慮?!?br>
甩開他的手往宿舍跑去。
駱元洲怔在原地,手里忽然變得空空,這種感覺很奇怪。
......
宿舍。
駱槐推門進去,眼淚開始大滴大滴地掉,剛洗完澡出來的祝雙雙看見,立馬跑過去摟著她。
“寶兒!哪個天殺的把你惹哭了!咱們告訴你元洲哥哥,讓你元洲哥哥帶著保鏢去揍他!姐也去給你討公道!”
祝雙雙是駱槐大學(xué)關(guān)系最好的朋友,比她小幾個月,卻總是喜歡自稱“姐”。
駱槐想了想,還是告訴她:“是裴家。”
“那個裴悠悠?”祝雙雙對裴悠悠可是印象深刻得很。
駱槐父母雙亡,借住裴家,吃裴家用裴家的......這些話都是出自裴悠悠之口。
要不是有裴元洲出馬,只怕學(xué)校里會傳出更多不好聽的話來。
駱槐說:“全部?!?br>
祝雙雙驚了,“包括裴元洲?”
“嗯?!瘪樆边煅手c頭。
“艸!他不是你男朋友嗎?怎么還跟著一塊欺負你?”
“不是?!瘪樆睋u頭,“從來都不是?!?br>
一直都是她自作多情。
是她誤會。
“不是?”祝雙雙又驚了,“那他這些年是什么意思?吊著你玩呢!我就說裴悠悠那種壞東西,怎么可能有個好哥哥!蛇鼠從來都是一窩!”
她的無腦護短令駱槐破涕為笑,拿紙巾擦擦眼淚,說:“我還沒告訴你怎么回事呢?!?br>
“寶兒,你總是對自己沒有一個清晰的認(rèn)知?!弊kp雙撇著嘴搖頭,“每次考試你都說還行,結(jié)果次次第一,獎學(xué)金拿到手軟,學(xué)分加到令人嫉妒,我最討厭你們這種學(xué)霸了?!?br>
“還有你每次都說自己不是特別好看,但你知道這個時代不化妝不整容就美得清新脫俗的人有多可貴嗎?以及你這身材,不是干扁扁的那種,是要屁股有屁股,要腰有腰,要胸有胸,羨慕不來。”
駱槐沒說話。
祝雙雙捏捏她的臉,“和我說說唄,裴家說什么了?!?br>
駱槐告訴她:“裴叔叔裴阿姨,包括元......裴元洲,要我替裴悠悠嫁給邢家剛認(rèn)祖歸宗的真少爺。”
“什么玩意兒?!!”祝雙雙一手把桌上的書掀了,“他們哪來的臉!”
“邢家真假少爺這事我們都在網(wǎng)上看到了,是個家暴的主,不能嫁,堅決不能嫁!”祝雙雙急得原地踱步,一邊罵裴元洲和裴悠悠,一邊想法子,“你得先他們一步,趕緊找個老公!”
駱槐一愣。
她沒想過這個。
從十六歲起,她只想過嫁給裴元洲,多年來也以為她會嫁給裴元洲。
“猶豫什么?與其嫁給一個家暴男,不如嫁一個自己選的,還得選帥的!”祝雙雙已經(jīng)打開手機,“你等著,我給你組個全是單身帥哥的局!”
趁邢彥詔回邢家不久,還沒和邢家建立情感聯(lián)系,他作為“貍貓”,最清楚感情可以用時間建立,否則母親也不會這么維護他,而不是維護親生兒子。
邢政嶼深情款款。
裴悠悠喜上眉梢:“我當(dāng)然愿意!訂婚宴那天你就問過我,我也說過的。”
車子在路上緩緩行駛,前座的司機忽然說:“裴小姐,我們少爺真的很在意您,當(dāng)初裴小姐和少爺親筆簽名的訂婚書,少爺一直隨身帶著?!?br>
邢政嶼看向司機,司機是他心腹,他是信得過的。
只是訂婚書,他根本不記得放哪兒了。
“我拿給裴小姐。”司機從副駕面前拿出一個盒子,往后面遞去,“裴小姐您看看,這訂婚書上寫的是裴小姐你的名字和我們少爺?shù)拿?,本該就是您二人結(jié)婚?!?br>
裴悠悠伸手接過來,打開一看。
真是他們的訂婚書。
名字是他們當(dāng)著雙方家長的面簽的。
“政嶼哥一直隨身帶著?”裴悠悠感動不已。
邢政嶼看見訂婚書后和司機對視一眼,收回目光對裴悠悠說:“本來在半個月前,隨身帶著的就是結(jié)婚證了?!?br>
邢彥詔在他們結(jié)婚的前一個月登門認(rèn)親,領(lǐng)證的事就耽擱了,婚禮取消不了,一是請柬早就發(fā)出去,二是邢裴兩家聯(lián)姻板上釘釘。
突然換了個人,邢家也不好催著兩人去領(lǐng)證,打算等辦完婚禮再去。
“悠悠,我一直期待我們的婚禮,知道你要另嫁他人,我一直不敢面對?,F(xiàn)在聽到你不用嫁給別人,我又高興又難過,要是我們能繼續(xù)在那天結(jié)婚就好了?!?br>
“我知道不可能,且不說你家里人同不同意,我們要是也在那天結(jié)婚,只怕會搶了我大哥和駱槐的風(fēng)頭?!?br>
他知道裴悠悠愛搶風(fēng)頭。
當(dāng)初那套三億的祖母綠項鏈,邢語柔見出價的是裴董,是長輩才謙讓。
這一謙讓,叫裴悠悠在一眾名媛千金面前得意好久。
裴悠悠又討厭駱槐,處處想壓她一頭。
沒有什么比在一眾名流面前出風(fēng)頭,又能力壓討厭之人一頭更具誘惑力。
裴悠悠的眼睛果然蹭亮。
她不僅能力壓駱槐,還能嫁給喜歡的政嶼哥,還可以出盡風(fēng)頭,眾人慶賀。
駱槐呢?
嫁了個什么也不是的泥腿子,只會叫人笑話。
政嶼哥依然在邢家,在邢氏,說明邢家根本沒打算把政嶼哥趕出去,那她嫁給政嶼哥,不也是邢裴兩家聯(lián)姻嗎?
她嫁過去以后,邢家肯定會更重視政嶼哥。
爸媽和哥哥也不用因為駱槐背著聯(lián)姻的任務(wù),總是偏心駱槐,只會更在意她。
就這么辦!
事情敲定。
邢政嶼不擔(dān)心裴家不同意,裴悠悠是名副其實的裴家掌上明珠,裴家寵她無下限是圈里人人皆知的事。
倒是邢家家族龐大,關(guān)系復(fù)雜。
他每一步都要考慮清楚。
母親覺得親兒子已經(jīng)讓撿垃圾的老太太教壞,難掩嫌棄。
妹妹邢語柔不喜歡混不吝的親大哥。
她們好忽悠。
倒是父親有點難度。
邢政嶼一路思索對策,回到家中正好聽見父母提到那個廢物。
“老邢,彥詔說是帶老太太出國看病,是不是要逃婚?我們邢家也有自己的醫(yī)院,先進的設(shè)備和杰出的醫(yī)生也有,怎么偏要往國外去?”邢母坐在沙發(fā)上,憂心忡忡。
邢家屬于典型的男主外女主內(nèi),婚事都是邢母在操辦,如果關(guān)鍵時候兒子逃婚,她也會沒臉面。
邢父看著國際經(jīng)濟新聞,一邊說:“他不會逃婚。他找回來的原因是養(yǎng)他的老太太出了車禍,受了傷,他需要關(guān)系,需要錢,又恰好在醫(yī)院見到我和你,冒著風(fēng)險找上來要我們做親子鑒定?!?br>
“他倒是很有膽識?!毖哉Z間已經(jīng)帶著點欣賞。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體會到財、權(quán)、地位帶來的便利,不會輕易放棄。他不是親口說了嗎?等著結(jié)婚后好進邢氏?!毙细负敛谎陲椬约旱囊唤z欣賞,唇角噙著笑,“說明他不會因為女人因為情情愛愛而放棄權(quán)力地位?!?br>
邢母沒說話。
親兒子這點和他父親很像。
她似乎不想提起這事,扭頭看見兒子回來,喚了一聲。
邢政嶼陪母親到花園池塘邊走走,不用多說什么,只要他每次把抱錯的事攬到自己身上,母親一定自責(zé)。
邢母不只自責(zé),看著比自己高出很多的兒子,低著腦袋的樣子跟路邊被遺棄的狗一樣,更多的是心疼。
“不是怪你,和你沒關(guān)系?!?br>
“媽也希望你和悠悠有情人終成眷屬,不過這事涉及兩家聯(lián)姻,你要征求你爸的同意。”
邢政嶼高興地擁抱母親,轉(zhuǎn)身就去找父親。
父親在書房。
“和你媽談完了?”
邢政嶼身子一頓,父親儼然知道他要做什么,一直在等他。
邢父能掌管整個邢家,坐上邢氏總裁再到董事長的位置,豈是等閑之輩。
“爸?!?br>
“逐個擊破,先從最弱的下手,必然成功,獲取一定的信心,再去解決下一個?!毙细割^也不抬,繼續(xù)捏著刻刀。
有人喜歡下棋布局,有人喜歡練字靜心,有人畫畫陶冶。
邢父喜歡木雕石雕,想要什么,就親手雕刻什么。
某種程度上,邢政嶼也算是他親手雕刻的作品之一。
“你想跟彥詔爭取裴家的支持。”
“爸,我和悠悠是真心相愛。”
邢父無動于衷,邢政嶼心中難免緊張,又補充一句:“我不想和心愛的女人之間留有遺憾?!?br>
語畢,他看見父親雕刻的動作稍有停頓。
父親心里是有遺憾的。
邢政嶼曾經(jīng)聽過一則傳聞。
父親年輕時愛的是寧城上流圈層里最耀眼明艷的那朵玫瑰,正因為她過于嬌艷,不屬于長輩喜歡的類型,家世也不出彩,最終父親娶了大家閨秀的母親。
討好了爺爺奶奶,也贏得母親娘家的扶持。
不管年輕時怎么不在意,人一旦上了年紀(jì),就容易回憶年輕,回憶年輕的風(fēng)發(fā)意氣,也回憶年輕時的遺憾。
他在賭。
賭父親的一絲心軟。
“政嶼,彥詔身上流著的才是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