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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尸油點燈,惡詭索命!

發(fā)表時間: 2024-11-13
劉雯麗的事,越發(fā)棘手。

好在她只是想借體重生,并非殺死柳茵。

事情尚有轉(zhuǎn)圜余地,我也急不得,只能等見到柳瀾,再從長計議……來到掛住宿牌子的樓下,拍了拍樓梯間的玻璃門,“你好,我要住宿?!?br>
“七樓,七零四號房?!?br>
玻璃門內(nèi),亮起粉紅色的光,從里頭傳出的干枯沙啞嗓音,因為太過年老,我甚至聽不出男女。

“謝謝?!?br>
我起身上樓,玻璃門內(nèi)忽然傳來一群人唧唧咯咯的怪笑聲,等我回頭時,燈光熄滅,一切恢復(fù)寂靜。

門外不遠(yuǎn)處,那輛白色出租車還停在那里,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我察覺到了不對勁,卻并沒有理會,而是直接上了七樓七零四號房間。

風(fēng)水學(xué)上,七和四屬及陰,容易招惹臟東西。

因此,許多住宅都會刻意避過“七”和“四”兩個數(shù)字,六樓過后便是八樓。

樓道里盡是腐朽的木板,木生土,土滋陰邪,老鼠蟑螂?yún)采且磺行胺x的發(fā)源處。

我推開虛掩著的木門,里頭橘紅色油燈,卻掛著綠油油的燈皮,空氣中散發(fā)著淡淡腥甜的味道。

床收拾得還算干凈,我關(guān)上門,盤膝在床中央打坐。

但愿,這里的臟東西別找不痛快……三更天,屋子里越發(fā)清冷,我凍得雙腳發(fā)麻,便縮進被窩準(zhǔn)備睡覺。

砰砰砰——門被急促敲響,我迷迷糊糊睜開雙眼,“誰???”

“送米的?!?br>
門外,再度傳來分不清男女的低沉沙啞聲。

我打開門看,走廊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只是門口放著一碗熱騰騰的米飯,上頭還筆直插著一雙筷子。

剛好,我晚上沒有吃飯,就將碗筷端到屋里,細(xì)嚼慢咽的吃著……四更天,外頭再度傳來急促敲門聲。

我問,“是不是送肉的?”

門口的人似乎愣住了,約莫過去幾個呼吸,便傳來漸行漸遠(yuǎn)的腳步聲。

我打開門,外頭放著煮好的五花肉,上頭仍插著一雙筷子。

這一次,我同樣沒有客氣,端入屋子里就開始吃。

吃飽喝足,我將碗撂下,再度盤膝在床上打坐。

五更天到,我下意識睜開眼睛的剎那,門嘎吱一聲打開。

走廊的盡頭,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走廊地板咯咯吱吱的怪聲,讓人忍不住頭皮發(fā)麻。

啪——吊燈從頭頂落下,我赫然看見在燃燒的燈油里頭,漂浮著一根屬于人的手指。

這里頭燒的是尸油!

即使早就有了心理準(zhǔn)備,我剛吃過東西,還是有些犯惡心。

不過,我就坐在那里一動不動,靜等著門口的人出現(xiàn)。

腳步聲停在門前,戛然而止。

咯咯唧唧的詭異笑聲再次響起,借著走廊應(yīng)急燈的光,向屋子里投射出一道斜斜的影子。

暗紅色的血液,順著門縫向內(nèi)流淌,一只蒼白皴皺的手,扒著門縫向內(nèi)延伸。

我嘆了口氣問,“送過米和肉,是不是該要我的命了?”

“咯咯,唧唧……”干枯沙啞的聲音再次傳來,其中夾雜著的陰森意味不言而喻。

忽然,那只皴皺的斷臂用指甲縫摳著地板,向我迅速抓過來!

我依舊坐著不動,等那只手抓住我大腿的一刻,就如同沸油碰著冷水,滋滋冒出如瀝青般焦黑的液體。

門外慘叫聲響起,那只手也嗖的縮回去。

這一切,我早已預(yù)料到。

這棟賓館所處位置陰氣極重,在風(fēng)水中屬于養(yǎng)煞地。

人住則氣運不通,精神萎靡。

埋尸則變僵,倘有人在此暴斃,魂魄被這股陰氣遮蔽,不能入輪回。

困斃在此的魂魄,如同水鬼一般,需要找替死鬼才能上路。

古時,劊子手行刑之前,會給囚犯吃一頓白米豬肉。

一來不讓死者冤魂纏著自己,二來吃了好上路。

門外,傳來陣陣讓人頭皮發(fā)麻的痛哼與低吟。

我說,“既吃了你的飯,我就不會對你下手。

今天我只是借宿,如果你不識時務(wù),別怪我手下無情?!?br>
腳步聲漸行漸遠(yuǎn),周遭的陰氣慢慢褪卻,我繼續(xù)盤膝閉眼,等待秦瀾的同時,也在等待“那人”的到來……天將蒙蒙亮,門外就傳來輕重不一的腳步聲,旋即虛掩著的門被推開,一個渾身是血的蒙面人,轟然撲倒在地。

我想要上前攙扶,他卻用沙啞怪異的嗓音驚慌說,“不要碰我!”

說完,黑衣人強撐著身子站起。

他身材瘦小,面上蒙著黑紗,以至于我分不清男女。

我問,“淫羊邪術(shù),是你布下的?”

“是?!?br>
“關(guān)門扔汽油桶,想要害死我的人也是你?”

“是。”

我問,“你三番五次要置我于死地,現(xiàn)在卻又來這里堂而皇之的找我,就不怕我殺了你?”

雖然重傷面對死亡威脅,但黑衣人并不恐慌,反而平靜問,“你就不想知道,劉雯麗是偶然才來到那片廢棄樓。

我又是怎么未卜先知,事先設(shè)下埋伏的?”

“還有,想置秦家于死地的人,到底是誰?”

如果能弄清楚這兩件事,秦家的困境就能迎刃而解。

我和黑衣人無冤無仇,沒必要致其余死地,便回道,“說出真相,我可以饒過你?!?br>
“你……靠近點,我慢慢告訴你。”

黑衣人向我招了招手,就在我湊過去的剎那,他的雙手雙腳,忽然詭異扭曲,像鐵鉗一樣鎖住我的四肢。

它的嘴里,噴出一條鎖鏈,勒住我的喉嚨。

我的身體徹底被固定住不能動彈,喉嚨處的鐵鏈越鎖越緊,我嘗試掙扎兩下,卻根本無能為力。

太奇怪了!

這家伙進門的時候,渾身彌漫著頹靡的死氣,仿佛將行就木的老人。

一個快死的家伙,又怎會有如此大的力量?

可惜,留給我思考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我雙眼漸漸發(fā)黑,即要缺氧窒息。

彌留之際,我隱約看見開車載我來的中山裝大叔,他叼著煙走到近前,拽著黑衣人的腦袋輕輕一扯。

咔嚓——黑衣人腦袋應(yīng)聲落地,四肢軟綿綿的垂下。

我終于得以掙脫,癱在地上捂著脖子大口的喘著粗氣。

爺爺說的果然沒錯,外面的世界充滿著危險,哪怕我風(fēng)水命理功夫出神入化,不加留神也容易陰溝翻船。

扯下黑衣人腦袋后,中山裝大叔又三下五除二,將黑衣人的裹身布撕下。

黑布下裹著的,根本不是活人,而是用鐵鏈和木頭拼接起的碎尸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