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腳踹開了門,沒有看到想象中的大活人,他罵了句臟話。
“李特助,你怎么回事!
你讓我看什么?
看她拉的屎尿嗎?”
助理抖動著雙腿,忍不住后退了兩步。
他指著那幾坨夾雜著衣服碎布的陰影,艱難擠出一句。
“看,沈小姐就在那里……”話音剛落,顧景琛給了助理一巴掌,助理竟渾身發(fā)顫起來。
“李特助,你再跟蘇如煙一起裝神弄鬼,我就弄死你!”
裝神弄鬼?
我已經(jīng)成了真正的鬼魂了!
因為地下室早就被他剪了電線,所以他只能打開微弱光線的手電筒。
他嗅著空氣中彌漫的腐臭味,不斷干嘔,不耐煩得朝著那片昏暗污跡緩慢走近。
而腳上不知道碰到了什么,讓他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氣急之下,他一腳踹飛那東西,正好在光亮下被照的一清二楚。
那是我身體的一部分,恰好鑲嵌著,我們定制的結(jié)婚指環(huán)。
而他沒留意,還朝走去,威脅似的警告道。
“蘇如煙,你沒死,你裝什么不吭聲???
再不說話,我就把你抽筋剝皮喂藏獒了!”
直到現(xiàn)在,他仍然覺得我在和他戲耍玩鬧嗎?
甚至,他都沒有發(fā)覺,那只癲狂的藏獒,早已不知去向。
“看來,你是故意想惡心我,才引我來看你拉的屎尿呢!”
他舉著微弱的亮光,照耀著狹小密閉的空間。
在嫌惡的低頭看了一眼后,他雙眸如凸起的金魚眼,呼吸驟然急促。
因為,那卡在他皮鞋鞋面上的,正是我身體的一部分。
他嚇出一聲尖叫,吩咐在一旁的助理,將手機(jī)的手電筒也一起打開。
在聚焦的燈光下,他還是看清楚了地上那宛如兇殺現(xiàn)場的駭人場面。
而墻上的深色指痕,也昭示著生者在死前掙扎是多么的痛苦和絕望。
顧景琛直接沖出門外,哇的一聲,直接將吃的東西都嘔了出來。
最后,他嘔到實在沒東西嘔,吐了一些黃疸水出來。
他緊蹙的雙眸覆蓋著一層戾氣,他指著門的方向,詢問助理。
“蘇如煙現(xiàn)在死哪去了?
肯定躲到醫(yī)院去了是吧?
呵呵,我承認(rèn)她想惡心我的目的達(dá)到了!
真惡心!”
我以為我會感到難過憂傷。
可出奇的,我已經(jīng)不對他抱有一絲期望。
為什么他都親眼所見,我遭遇了那么可怕的事情,他卻還能如此淡定。
助理慌張地蹲下身子,趕忙縮到了遠(yuǎn)離門口的位置。
“顧總,我真的沒撒謊…… 不信的話,你可以去查一下!”
顧景琛露出不可置信地神色,惡狠狠地給了助理一拳。
“李特助,你不要再胡說八道了!”
助理的臉色慘白,眼眶深處都是濃重的愧疚。
“我說的是千真萬確……監(jiān)控顯示,這幾天都沒有人來過這里,而這里也沒有另外的出口!”
“沈小姐根本逃不出去,她又沒有三頭六臂,更何況什么都沒吃!”
我忽然感覺有些抱歉。
作孽的至始至終是顧景琛。
怎么可以讓一個打工人承受了這樣的苦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