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時,祁夜南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倒也沒有避諱人,直接將手機拿出來,打開屏幕一看。
是祝夢夢發(fā)來的信息。
夜南,我好疼,好疼啊。
阮山柳的這個位置剛剛好能夠看到祁夜南的手機,她并不是故意要去看祁夜南的信息的,實在是無意間一瞥。
但現(xiàn)在,卻剛好是她發(fā)作的機會。
“二爺,看來我老公的小情人不舒服,他要去照顧小情人,是沒有辦法和我們一同前往了?!?br>
祁夜南想要給祝夢夢打電話的動作一頓,他微蹙著眉頭看向阮山柳。
后者卻看都不看他一眼,對阮二爺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走吧,我這次可要跟著阮二爺好好的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
其實康雅藥業(yè)也一直都有自己的種植田,但一直效益不好,阮山柳這幾年和方茹想了許多的辦法,就是沒有找到合適的解決方式。
如今既然有能夠在阮家種植基地參觀的機會,倒也剛好可以讓她學(xué)習(xí)一番。
阮山柳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其他的一切,她可以不要,但康雅藥業(yè)是她一手管理整治的,而公司的運作又影響著數(shù)以萬計的人的性命,如果祝夢夢是個有能力的,比她剛出色,更能讓康雅藥業(yè)發(fā)光發(fā)熱,便是讓她拱手相讓也沒什么。
可祝夢夢根本一點藥理知識都沒有,她怎么可能將事關(guān)千萬人性命的事情交托到她的手里?
雖然阮山柳如此說,但阮二爺還是出于禮貌,象征性地問了祁夜南一句:“祁先生是要去忙,還是跟著我們一起去參觀種植地?”
祁夜南將手機一收,單手抄在口袋里:“自然是跟著二爺一起去參觀?!?br>
阮山柳倒是有些意外,但也不打算過多的追問。
種植地與別墅有點距離,阮家司機開車到門口,阮二爺卻親自開車,讓司機去接人。
這一片風(fēng)景秀麗,路兩旁幾乎都是種植地,能夠看到不少人戴著帽子在田里作業(yè)。
阮山柳和祁夜南坐在后排位置。
大概是為了防止尷尬,阮二爺一上車就開了音樂,但誰都沒有再開口。
中途阮二爺忽然插/進來一個電話,他戴著藍牙耳機打電話。
借著音樂的遮掩,阮山柳有點忍無可忍地問:“祝夢夢的身體不是很不舒服嗎?你不去照顧她,跟著我去種植地做什么?”
祁夜南臉色未變,只淡淡道:“康業(yè)藥業(yè)不是你的產(chǎn)業(yè),說到底是祁家的產(chǎn)業(yè),我關(guān)心一些倒也正常?!?br>
一句話,讓阮山柳更加確定了,祁夜南是想要將康雅藥業(yè)收回去,當(dāng)做禮物送給祝夢夢。
她在感情上怎么委屈都無所謂,是她眼瞎,也是她識人不明,更是她作繭自縛。
但康業(yè)藥業(yè),絕對不能交托到無能人的手中,否則稍有不慎,害了的是萬千家庭。
“祁夜南,你和祝夢夢如何蜜里調(diào)油,是你們的事情。你如果想要逗她開口,送跑車,送房子,送昂貴的金銀首飾。但康雅藥業(yè),事關(guān)無數(shù)人,絕對不是你們能拿來兒戲的!更不是為了你們兩個的愛情添磚加瓦的,我和你離婚,但又一個前提,康雅藥業(yè)絕對不能送給祝夢夢,更不能由她來插手?!?br>
祁夜南的眉頭也緊皺著,神色不太好看:“原來我在你眼中就是如此的拎不清?!?br>
“廢話不用說?!比钌搅痪湓捑徒Y(jié)束了這段對話。
祁夜南也與她相顧無言,陰沉著臉轉(zhuǎn)過頭去看窗外。
一時之間,車內(nèi)格外的即將,只有音樂聲和阮二爺打電話的聲音。
直到看到一個拔地而起的巨大指示牌,上面寫著:藥材種植園。
祁夜南忽然壓低了聲音:“阮山柳,你真的想離婚?”
“廢話!”阮山柳簡直覺得好笑。
祁夜南卻忽然道:“離婚非兒戲,如果是因為吃醋拿這種事情撒氣,沒必要?!?br>
阮山柳簡直無話可說。
她忽然想到在網(wǎng)上看到的一句戲言,那句話是怎么說的,總之就是不愛你的人,在你上吊的時候,都要問你一句,你是不是在蕩秋千。
生氣過后,阮山柳卻是格外的疲憊。
她這些年確實是感情一團亂,事業(yè)再如何優(yōu)秀,卻怎么都理不清和祁夜南之間的感情。
而且感情極大的影響了她的狀態(tài),導(dǎo)致她每次和祁夜南溝通,幾乎都是以一種格外幽怨的狀態(tài),再加上祝夢夢的挑撥離間,她在祁夜南眼中大抵就是一個瘋子。
思及此,阮山柳忽覺悲哀。
三年的婚姻感情,他們彼此卻對彼此都不熟悉。
感情的事情不能怪祁夜南,畢竟他也是被方茹逼著結(jié)婚,可將她的東西送給祝夢夢諸如此類的事情,阮山柳實在是忍無可忍。
卻也和祁夜南無話可說。
拐過一個路口,就進入了種植地。
種植地十分的規(guī)范,基礎(chǔ)硬件設(shè)施都有,軟件設(shè)施也比康雅的種植田要多得多。
阮山柳的注意力被吸引,一直在認(rèn)真的看種植地的設(shè)備,心里冒出了許多的疑問來,只等著阮二爺打完電話,再一一詢問。
車子停穩(wěn)。
阮二爺?shù)碾娫捯策M了尾聲:“好,如果您這邊有任何消息的話,還請到時候通知我。是,家父家母也為此著急,麻煩您了?!?br>
電話掛斷,阮二爺?shù)拿加钪袙焐狭藥追值钠v。
他稍稍出神幾分鐘,聽到后車門打開的聲音,這才回過神來。
車外,祁夜南與阮山柳之間像是隔著一座山似的,阮二爺?shù)哪樕下冻鰩追譄o奈來。
阮山柳聽到他下車的聲音,這才看向他:“二爺,打完電話了?”
阮二爺看著她那張臉,神色有些怔愣,不知想到了什么,眉目都溫柔了下來:“嗯?!?br>
“走吧,里面去看?!比疃斪隽艘粋€請的動作。
三人剛進入基地,就有一個正在忙活的年輕人迎上來,滿臉的朝氣,看著阮二爺,笑嘻嘻地說:“二爺,來了?”愣了愣,他又問:“瞧著神色不太好?”
阮二爺點了點頭:“那邊給我消息了,不是她。”
他忽的轉(zhuǎn)頭對阮山柳說:“我一直在找一位故人,這位故人與你有幾分相似?!?br>
祁夜南的臉再度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