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歡又回到她原來的生活,朝九晚五,哪怕是必要的應酬,也很少去酒吧,更別提碰見聶讓那酒吧了。
她跟聶讓純粹就是一場失敗的艷遇。
一開始,聶讓在她心里很高大,哪哪都符合她的審美,怎么看都性感。
可是當他給她遞藥的時候,江亦歡又突然覺得,他跌落神壇了,又土又現實。
當然,或許多少帶了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心態(tài),反正不管怎么樣,江亦歡覺得,他們之間大概再不會有交集了。
但沒想到,僅僅半個月之后,她就再一次看到了聶讓,在醫(yī)院。
范容容咳嗽好幾天不見好,在江亦歡的強逼之下,這才愿意讓她陪著來醫(yī)院看一看。
在大廳等叫號的時候,余光看到另一頭的通道處有身影而過,江亦歡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具備有這樣的能力,她居然一眼能看出走過去的是聶讓。
明明以前的江亦歡見人都好幾次才能記住長相,而現在僅僅是一個身影而已。
“看什么?”身邊的范容容碰了碰她的肩膀。
“沒什么,好像看到個熟人了”,江亦歡失笑,收回目光。
范容容卻蹙了蹙眉,抬手指向她剛才望的方向,“你熟人?要不要去看看,那邊是血液科耶。”
江亦歡心下驚了驚,抬眸去看才發(fā)現那邊是重癥科。
身旁又開始傳來范容容鋪天蓋地的咳嗽聲,江亦歡回過神,無奈瞟了她一眼,“你還是趕緊先看病吧,再這么咳下去,我怕你肺受不了?!?br>
范容容順著胸膛,默默點頭。
很快就到范容容,需要掉水。
范容容膽子小,在輸液室扎針的時候,又怕又死要面子不敢喊出來,差點沒暗地里把江亦歡的手臂給掐紫。
輸上液之后,倒是情緒穩(wěn)定了許多,靠在輸液室柔軟的沙發(fā)上,開始閉目養(yǎng)神。
“別睡過去,看著點藥水,我去給你買瓶水回來”,江亦歡輕拍她,跟她交代。
范容容嗓子難受,沒說話,半瞇著眼睛揮了揮手。
江亦歡買了水,又進了醫(yī)院大門旁邊的水果店逛了一圈,想著要不要給范容容買點過去,她得打好幾瓶,估計得到天黑了。
低頭選水果,一抬眸就看到了水果店門口的聶讓。
聶讓站在門口,看見她了,似乎停下的腳步是在糾結要不要進去。
有沒有搞錯,那天晚上不是挺和諧的嘛,怎么這人下了床就膈應她膈應到了連跟她同進一家水果店都抵觸的地步了?
目光已經對上,再抬腳離開就不禮貌了。
聶讓腳步動了動,踏進去了,徑直朝著江亦歡而去的,“好久不見?!?br>
江亦歡聳了聳肩失笑,“是有點久了,都忘了上次見你什么時候了?!?br>
話是這么說,但,江亦歡腦海里是有數字的,十六天。
“你不舒服?”聶讓看著江亦歡,這可是醫(yī)院門口。
江亦歡也抬眼看他,突然燦爛一笑,“是啊,我月經推遲了,來看看。”
江亦歡說這話的時候看著聶讓的眼睛,這話說出來讓她感覺異常解氣。
而且聶讓的表情也不讓她失望,確實明顯看到他臉色瞬間僵了僵,眸底詫異又不安。
“買水果是嗎?買你的吧,我得先進去了”,江亦歡笑了笑,瀟灑將她選好的水果那去稱重付錢。
剛走出水果店,聶讓的腳步小跑著跟了上來。
“江亦歡”,聶讓叫她的名字。
那天晚上最激情澎湃的時候,他也叫過。
“怎么了?”江亦歡停下腳步,轉頭看他。
“你……”聶讓皺眉,似乎想說的話,或者是想問的問題不好說出口。
“我,兩年之內只能你睡過”,江亦歡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
聶讓看著她,好幾秒,還是點了點頭,就剛才那幾秒,表情可是相當豐富。
聶讓似乎還想再說些什么,褲兜里的手機突然響起,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徑直抬腳往醫(yī)院里跑去了。
“什么意思?”江亦歡無語,說那些是想讓聶讓心里不舒服,結果倒好,沒聽著聶讓最后想跟她說的是什么,這反而讓她抓心撓肝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