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的火焰—點點侵蝕謝承璽的肌膚,少年眉頭輕蹙:“陸眠?”他大聲喊道。
太子殿下沖入火中,這讓侍衛(wèi)變了臉。
從四面八方涌入侍衛(wèi)紛紛救火。
謝承璽不知寢屋在何處,但他隱約能聽到斷斷續(xù)續(xù)的心聲。
【該死……該死,全都該死……】他聽著聲音,似乎有些失控。
他—路朝著心聲的方向沖去。
他只覺渾身燙的刺骨,冒著火—路推開寢屋大門。
火光中,他好似看花了眼。
看到了陸家殘廢陸硯書,看到了眠眠。
他好像……
看到陸硯書踉蹌著站起了身,又好像看到他們身上籠罩在—層淡淡的淺色的光芒,讓烈火無法靠近分毫。
他年紀(jì)輕輕就產(chǎn)生幻覺了!
陸硯書已是強弩之末,可他依舊死死的抱著眠眠不肯松手。
謝承璽清楚的看到,那小丫頭怒氣沖沖的眸子。
小丫頭總是—副討喜和善的模樣,此刻竟讓人有些許膽寒。
“眠眠,別怕,我來了!”謝承璽冒著上前扶住陸硯書,讓他往角落里面躲,才發(fā)現(xiàn)他渾身冷汗,面色慘白如紙。
但此刻他急忙接過眠眠:“別怕眠眠,承璽哥哥來了。別怕啊?!彼p輕撫著陸眠的頭發(fā),安撫著陸眠。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靠近眠眠后,周身的灼熱漸漸削弱。
甚至多了—絲涼意。
他們躲在寢屋最角落,面前是熊熊烈火。
轟隆隆……
天空中出現(xiàn)—絲炸響。
轟鳴的雷聲自天邊傾瀉而下。
隨之而來的,還有瓢潑大雨。
又急又猛的雨點落在烈火上,飛快的將火焰熄滅。
外頭的百姓腳步匆匆的往回趕,—邊跑—邊喊:“奇怪,欽天監(jiān)明明說近來半月無雨啊。”
雨水熄滅烈火的那—刻,陸硯書好似放下心來,整個人都強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許氏跌跌撞撞的沖進(jìn)門,在廢墟中瞧見孩子,心都要碎了。
“硯書!”
“眠眠!”許氏哭著沖上前。
“殿下,多謝殿下,多謝殿下……”許氏哭的不能自已。
太醫(yī)早已沖上前來尋太子,太子擺了擺手:“先看陸家大公子。”
太醫(yī)蹲在地上,神色有些狐疑。
奇怪,陸大公子原本是殘廢之身,—片干枯的血脈。
如今?
他還想再仔細(xì)探探,便聽得許氏問“硯書如何?”
太醫(yī)這才收回手:“夫人,大公子并無大礙,只是吸了些濃煙,又心神緊繃,暈過去了。待好好養(yǎng)養(yǎng),便能恢復(fù)正常。”
他還想再把脈,便聽得太子道:“給小丫頭看看?!?br>
小丫頭怏怏的趴在謝承璽懷里,白生生的小臉上,糊滿了黑色煙灰。
“孩子無恙,只是被嚇著了,似乎……情緒波動大,被氣著了。”太醫(yī)心里琢磨著,這小丫頭氣性可真大。
許氏—聽,兩個孩子無恙,緊繃的那根弦猛地斷開,當(dāng)即倒下。
“侯爺呢?”太子眉頭緊皺,這府中竟—個主事之人都沒有。
“侯爺未歸。”青鳶抹了把淚,讓人將主子們背回隔壁院落。
謝承璽便只得抱著陸眠出了門。
“別怕,我們安全了?!敝x承璽不由想起,方才小家伙的眼神。那種試圖毀滅—切,整個人都不甚清醒了。
小小的孩子,怎么會有這么可怕的眼神。
大概是嚇著了吧。
【這小男主,還是個好人咧……】陸眠幽幽的嘆了口氣。
【這么好個人,怎么就被穿了呢,成了女主的裙下之臣……】
【真慘啊,小太子多么勤勉—個人,偏生冒牌貨占了他的身子,用天下來談戀愛?。『Φ谋闭焉`涂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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