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米在說李興文的時候語氣中帶著一絲傷感,說到楓亭鎮(zhèn)的事后,卻充滿了譏諷。
顧恩覺得有些憋氣。
“真是,好歹讓貧道砍兩劍你再死啊!”
“這你讓貧道跟誰撒火兒去?”
顧恩掰開李興文僵硬的手指,將那散發(fā)著幽幽藍(lán)光的巡陰燈拎起來仔細(xì)打量。
“尸油?果然是邪門的東西?!?br>
顧恩滿臉嫌棄,給他又掛了回去。
“那他怎么辦?就讓他在這站著?”
擇米緩緩搖頭:“在他還沒有被影響的時候,他也是個很正直的人,貧道一度對他很欽佩?!?br>
“讓衙門的人來帶回去吧,貧道盡量送他往生?!?br>
顧恩咂舌。
“好吧,你自己看著辦,反正道爺我剛來沒幾天,不熟?!?br>
“貧道給衙門打個電話吧,讓他們來接人。”
擇米想要掏手機(jī),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是穿法袍出來的,沒帶著。
常紋見狀立刻說道:“我這里有他們副隊長的聯(lián)系方式,那是我曾經(jīng)庇護(hù)過一家中的晚輩?!?br>
擇米無所謂,顧恩一樂:“就是那個老狐貍?”
常紋一僵,忽然想起那小家伙的謀劃。
她沒想到顧恩這么年輕就能察覺到。
真是...
怪尷尬的。
片刻后,一輛沖鋒車疾馳而至。
副隊長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二位道長!我們隊長他...”
副隊長顯得有些著急。
在等他的這個過程中擇米已經(jīng)完成了儀式。
他想要將李興文的靈魂送去往生,但是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沒了靈魂。
或許是被那邪祟吞噬,或許是已經(jīng)化作了怨靈離去。
這顧恩叔侄二人就不得而知了。
說到底他們也只是未到六品的綠袍道士,道行根基還比較薄弱。
李興文死了,顧恩也有些無奈。
“怎么一直都有一種計劃被打破的感覺?!?br>
“本來還想出來整個大的,沒想到反倒是給人家收尸了。”
擇米看著副隊長將李興文的尸體搬到了車上,隨后嘴角帶著一絲凌冽的笑意。
“師叔,這楓亭鎮(zhèn)沒了秉燈人,暫時不需要咱們出手?!?br>
“那些死在這些愚昧封建之下的冤魂們?nèi)绻鰜?,最先找的便是那些惡貫滿盈之人?!?br>
“從今天起,楓亭鎮(zhèn)真的要熱鬧起來了?!?br>
顧恩聽后啪啪鼓掌。
“好好好,這地方看環(huán)境也是山清水秀,可再看這人都是烏煙瘴氣,現(xiàn)在好了,惡人自有惡鬼磨。”
擇米點點頭:“沒錯,咱們只要閉觀清修不出手,那么收拾這些家伙就不用我們動手了?!?br>
那一直站在常紋身邊聽著的副隊長心里涼了半截。
“道長...您是說這楓亭鎮(zhèn)要被邪祟肆虐了?”
副隊長都懵了。
上午還好好的,昨天晚上隊長還巡夜呢,怎么今天晚上直接就要邪祟入侵了?
就算上報,新的秉燈人來也需要時間。
這段空檔可就全指著他了。
他一個普通人能干什么?
而且就這種地方,哪個愿意來受這種鳥氣?
能成為秉燈人之人,首先心智就要堅定,其次最好能夠純粹的進(jìn)行工作。
就這個地方,就連他們本地三姓之人上任都要被各種掣肘。
外人來了用不了一個禮拜就能被氣的產(chǎn)生邪念從而被邪祟入侵。
他臉上帶著一絲為難。
顧恩呵呵一笑:“怎么,你也干了不少虧心事?”
副隊長連連擺手:“不不不,我自然問心無愧?!?br>
他有些慚愧:“我剛來的時候倒是有些雄心壯志,也是想要在李隊長的麾下有所作為?!?br>
“連李隊長都沒有辦法,我一個外人根本無法插手?!?br>
“可惜,我不知道李隊長是什么時候被邪祟污染的?!?br>
顧恩擺擺手:“你沒有做虧心事那你怕什么鬼敲門?處理好你們隊長的后事回去睡覺去吧?!?br>
副隊長連忙說道:“道長啊,話是這么會說,但是些邪祟可不講道理,我這...”
他眼巴巴的看著顧恩擇米,又眼巴巴的看著常紋。
白天還好,這晚上若是沒有秉燈人巡夜,天知道倒霉的會是誰?
“我不是給過你一張符嗎?那上面的氣息是邪祟討厭的,一般沒事?!?br>
顧恩掏出一張符晃了晃。
副隊長臉色尷尬:“這...那天人多眼雜,道長賜的符只能上交了...”
他的目光盯著顧恩手里的符,卻見對方直接放了回去。
“那我不管,我給過你了,走了,趁著天色還早,回去起壇看看能不能將你惦記的那個紀(jì)伯達(dá)召回來,然后關(guān)門睡覺!”
顧恩招呼了一聲,向著鎮(zhèn)外走去。
常紋偷偷給副隊長使了個眼色。
副隊長連忙說道:“走回去的話最少需要二十多分鐘,要是不嫌棄的話,我送二位道長吧?”
顧恩一樂:“也行。”
副隊長連忙打開車,然后就看到了他的隊長,動作頓時停住了。
“唉~”
他嘆了一口氣,將隊長的身體搬到了副駕駛上,綁上安全帶固定。
顧恩擇米叔侄二人也好,常紋也好都不會在乎車?yán)镉袀€死人。
在這個世界,死人不可怕,可怕是會動的死人。
顧恩也沒搭理他。
非親非故,看在你說話還順耳的份上給你點好處已經(jīng)是看得起你了。
難不成要道爺我給你供起來?
一路無話,副隊長將顧恩叔侄二人送回了道觀。
在道觀門口,常紋也想要進(jìn)去,但是卻被顧恩攔住了。
“你也別進(jìn)去了,天太晚了,道觀不留宿外人,尤其是女居士 ,其他的交給我們就行了?!?br>
“額...這就麻煩道長了?!?br>
常紋有些忐忑。
顧恩沒搭理她,直接進(jìn)了去了。
擇米有些無奈。
“師叔,今天真是熱鬧,再加上這次,一天之內(nèi)起壇三次,也不知道祖師爺會不會怪罪?!?br>
顧恩斜了擇米一眼。
“你不會以為咱們雷部大小事情都能傳到祖師爺那里?”
“咱們雷部祖師爺雷祖不算,一位真君兩位左右侍者,五大元帥二十四天君三十六神將,還有在陰司任職的歷代長輩,就招個陰魂這樣的小事放到咱們雷部,那算個屁??!”
“天上地下,誰敢不給我雷部這點面子?”
“瞎操心!”
顧恩昂首挺胸的站在法壇前,肅手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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