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目的沒有達(dá)到,可慕容翊軒進(jìn)宮的消息確實(shí)傳到了太后的耳中。
“太后娘娘,攝政王方才入宮了?!?
“哦?是嗎?和皇帝說什么了?”太后端起手旁的茶盞,抿了一口,問道。
“童海那邊,一向都有所保留,這回...”
“啟悅?!碧蠼?cái)嗔怂脑掝^接著說道:“童海此人,哀家知道,不過慕容翊軒這回,還能有有什么?不過是為了宴家那丫頭?!?
“娘娘,攝政王會...那您覺得皇上會答應(yīng)嗎?”啟悅有些意外。
攝政王當(dāng)真為了這個(gè)一介女子,會去向陛下請旨?
“皇帝要是答應(yīng)了,那就不是皇帝了?!碧笫媪艘豢跉?,將手中的茶盞放下,瓷器清脆的聲音磕在檀木上,都有些沉悶。
啟悅姑姑有些沉默。
的確,要皇帝陛下為攝政王今日之事下旨,也實(shí)在是不現(xiàn)實(shí)。
“慕容翊軒的這樁婚事,原本還是哀家應(yīng)下的,只是如今,宴家的丫頭,也著實(shí)不像話?!?
“那太后娘娘的意思是?”啟悅試探性的提問,卻并沒有想要得到一個(gè)答案。
“他去求得皇帝,皇帝卻不下旨,你覺得皇帝什么意思?這樁婚事還是衣家應(yīng)下的 這皇帝如今是把這球踢給了哀家,哀家是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太后顯然很明白皇帝的用意,不過如此。
“可是沐王府的長女那般的名聲,聽說還有個(gè)孩子,這樣的人如何賜給攝政王做正妃???”沐悅。著實(shí)有些驚訝,若是放在當(dāng)年這樣的身份做攝政王正妃自然得宜,可是五年過去滄桑巨變,一切都不一樣了。
“夠不夠格,是皇帝說了算,如今皇帝把這件事給了哀家,那自然是哀家說了算,即便是不夠,這也是攝政王自己求來的,怨不得旁人若是說丟了皇家的臉面,這干系也得攝政王自己擔(dān)著?!?
“所以陛下這才……”
啟悅雖然明白了皇帝的用意,這旨意若是皇帝下以君壓人難免惹人非議,可這樣的旨意若是太后娘娘下皇帝便可說是仰承皇太后慈諭,不敢違逆所有的干系,就都得太后擔(dān)著。
雖說這是攝政王自己求來的,可到底得讓太后娘娘替他擔(dān)著這些。
太后按了按自己的眼角,皇帝也好慕容翊軒也好,這一對父子可是把算盤打得精道,尤其是慕容翊軒。
把事情鬧得那么大,滿京城都知道了,如今皇家,是勢成騎虎,被他架在了火上,無論如何都。有損皇室的名聲,而皇室唯一能做的便是兩權(quán)相害,取其輕,只能是爛桃子里比爛貨挑一個(gè)略微好些的,不至于讓大家臉上都這么難看。
啟悅是沒想到攝政王竟然打的是這個(gè)算盤,以皇家的名聲來脅迫陛下和太后,這真實(shí)的攝政王一貫的作風(fēng),只是為一女子,竟如此這般,看來這沐王府的嫡長女還真是有些意思,只是……
“慕容翊軒既然想要履行婚約,那哀家就幫他一把,只是這婚約可不是那么好履行的,出的事也是哀家答應(yīng)也算是不違前諾?!碧蟛恢氲搅耸裁矗谷辉手Z了此事,但是大大出乎了啟悅的意料。
如此大的干系,太后竟然肯順了攝政王的意,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攝政王向來都是神秘莫測,就沒有人能弄懂這王爺腦瓜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東西。
“啟悅,你替哀家去公主府傳話,明日一早,叫公主遞牌子,哀家要見她?!?
“是,奴婢知道了?!?
這天傍晚,啟悅輕車簡從,來到榮公主府中,將太后的旨意帶到。
公主聽了,倒是并不意外,似乎早在意料之中微微一笑接著說到:“勞煩姑姑走這一趟,本宮知道了,明日一早本宮就遞牌子進(jìn)宮,請母后放心,請?zhí)姹緦m問安,本宮這里還有一些東西,請姑姑替本宮帶回宮中,孝敬母后?!?
“公主客氣,能為公主傳送,是奴婢的榮幸?!眴傋匀灰舶凑障壤吞琢艘环笕蝿?wù)完成便匆匆地返回宮中。
“翊軒這小子這一手玩兒的,他真是了不得,連母后,都被他搬出來,不得不替他完成這個(gè)心愿了,不得呀,這小子!”公主是想到了什么,反而有些感嘆。
一直都覺得自己這個(gè)侄兒就像是一匹蟄伏在暗中的狼,平日乖巧順?biāo)?,只是不知什么時(shí)候,他便會一躍而起。
“殿下這話說的有些好笑,倘或沒有手段,殿下怎么能夠安居攝政王之位多年,也不想想,哪位攝政王,像殿下這般年輕的?”
“說的倒也是,倘若沒些手段,這小子早被人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現(xiàn)在只有他吃人不吐骨頭的份兒,哪里有別人吃肉吃到他身上的!”
公主想到這一點(diǎn)也就釋然了,只是,這小子聰明是真聰明,之后的那么多事兒又該怎么辦?
以沐王府的條件看,顯然不是個(gè)好相與的,又是個(gè)妾室抬頭的地方,那丫頭就算自己聰明,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沐王爺隨便設(shè)些什么障礙,就夠他們倆折騰,這兩個(gè)孩子,也不知是前世欠了什么債,今世造了什么孽,遭了這些磨難。
攝政王府
“王爺,那邊傳來消息,太后宮中的啟悅姑姑今日出宮去了榮公主府上?!?
書房內(nèi)慕容翊軒正揮毫潑墨,一旁一名暗衛(wèi)恭敬的站著,面無表情的稟報(bào)著自己知道的消息。
“知道了,如此有姑姑出面,事情會更好辦些,你叫各方依舊不要放松,本王要知道最新的消息,另則叫人多多盯著沐王那邊,今日之事本王暫退一籌,大大長了沐王的臉,本王倒要看看,明日這個(gè)時(shí)候他是不是還笑得出來?”
慕容翊軒還是胸有成竹,有的時(shí)候退讓不代表退縮,有些人當(dāng)下笑得開心,到了第二日是不是還笑得出來?
“是,屬下知道了,那今日城內(nèi)之事,王爺怎么看?”
慕容逸軒沒有說話,只將手中的毛筆往筆洗里一扔,然后看向跟著自己多年的暗衛(wèi),問他,跟了本王這么多年,這個(gè)問題還要本王來回答你嗎?”
“是,卑職知道了?!?
“對了,你去通知老七,最近西邊口有一批貨,咱們不能動(dòng),但這批貨的底細(xì)你得給本王查清楚。”
“是,,卑職明白?!?
“無其他的事,你就下去吧!”
“是,卑職告退?!?
暗衛(wèi)又是悄無聲息的下去了。
慕容翊軒的目光卻停留在了壁上的地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