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旱的旱死,澇的澇死?!被粗p手撐臉,生無可戀的望著門外,空無一人的大街,“無聊死了...”
此時的淮之真希望來個顧客,也不求多了,就來一個,給他找點事做,聊聊天也好呀。
“你也真是閑的,人多了叫苦叫累,沒人了又不習慣,真難伺候?!鄙蚰霞味肆艘槐P現(xiàn)切的水果,放到了淮之面前,“就不能像小葉子一樣,與裴先生一起練練字嘛?!?br>
“那不一樣?!被粗罅似⒐?,丟進嘴里,“我可沒小葉子那閑情逸致,寫字可太折磨人了?!?br>
“就當休沐不就成了嘛?!比~時安在裴昭的指點下練著字,“反正都是不用做事,而且還有工錢拿,多好的事兒?!?br>
“這哪兒能一樣,休沐是可以到處去玩的,今兒是只能待在店里虛度年華?!被粗畤@了口氣,“唉,還是當掌柜的好,眼見沒人,就鉆進了怡紅院?!?br>
“來人了?!被粗吹介T口有人影,興奮的站起身,朝門口迎去,“客官里邊請,看看您是想坐大堂呢,還是二樓雅間?”
“誒,干嘛呢,愣著干啥,客官都來了?!比~時安聽到有人,收起紙筆,跟在淮之后面,眼見他的神情,從興奮,變?yōu)榱艘苫?,最后變得面無表情,楞在了原地,葉時安推了淮之一下。
“客官見諒啊,里邊請?!比~時安引著顧客,走到一個四方桌坐下,遞過去一頁菜單,“四位看,想吃點什么。”
四位顧客在打量著菜單,葉時安在打量著她們。
是四個長得別致美貌的女子,甚至可以說是春蘭秋菊,各有千秋。雖比之慕南柚與沈南嘉略遜一籌,但也算的上是一等一的美人兒了。
“我不應該,淮之這家伙,面對美人兒,尤其是這樣好看的美人兒,應該很是熱情主動才對?!比~時安心中暗自思量,又瞥了一眼淮之,“莫不是,淮之這狗東西,與這四朵花兒有貓膩。”
葉時安思及此處,兩眼放光,沒想到淮之也有今天。
“這個,這個,還有這兩個,再來個三鮮湯?!睘槭椎拿廊藘褐钢藛?,挨個點菜,對葉時安嫣然一笑,“勞煩小哥了?!?br>
“不客氣,應該的?!比~時安標準式禮貌的客套了一句。
葉時安走到淮之身邊,肘了他一下,“你心心念念的客人來了,還是你朝思暮想的美人兒客官,別楞著了,給她們上碗筷去?!?br>
“去尼瑪?shù)??!被粗疀]好氣的罵了一句,一把奪過了葉時安手中的點菜單子,“我去給成大叔送菜單,你去給她們上碗筷,茶水?!?br>
說罷,淮之就快步走向了后廚。
“毛病,今兒是抽了個什么瘋呀,這么反常。”葉時安看著淮之風風火火的背影,心中暗道,“往日見到美貌的客官,恨不得貼上去的?!睕]有多想,搖搖頭,去取出碗筷,給那四位客官送了過去。
“小哥,問你個問題,方便嗎?”葉時安沏完茶,準備走的時候,被左手邊的女子叫住了。
“您說?!比~時安秉承著顧客至上的原則,熱情的回應,“這嘉州城我還是挺熟悉的,這大大小小的街道,哪有好吃的好玩的,我都曉得,您盡管問?!?br>
“咯咯,小哥真有趣兒?!痹儐柕呐铀厥盅诿孑p笑,“我想問的不是玩的去處,也不是吃食,而是想跟你打聽一個人?!?br>
“人?”葉時安有些疑惑,解釋道,“我來這嘉州才將將兩年,客官要是打聽老一輩的人,我就不甚清楚了?!?br>
“放心,你肯定了解?!比~時安右手邊女子,玉指捏著葉時安的衣袖,另一只手指著淮之離去的方向,一股茉莉香傳來,“我們姐妹想打聽的是他。你們在一起共事,應該很熟悉吧,小哥。”
“嗯...”葉時安沉吟片刻,眼珠提溜的打轉(zhuǎn),臉上換成一副諂媚樣,“那是那是,我與淮之是極好的兄弟?!?br>
“一來就同我打聽淮之,而看不到美人兒走不動道的淮之見這四人神色怪異。”葉時安心中快速盤算,作出了一個初步的判斷,“他們認識,但關系不佳,至少淮之極不待見這四人。這四人很明顯就是沖著淮之來的,來者不善呀?!?br>
“原來如此?!弊笫诌叺呐狱c點頭,松開了葉時安,喃喃自語,“他現(xiàn)在叫淮之了嘛。”
女子的細語雖聲低,但耳聰?shù)娜~時安卻聽得真切,更加肯定這四人,就是沖淮之來的。
不過葉時安定下了神,他是關心則亂,成大叔就在后廚,這四位但凡要對淮之不利,成大叔直接就是一刀一個,讓她們香消玉殞。
那女子思索片刻后,又看向葉時安,繼續(xù)問道,“那這淮之,來這多久了,中途可曾離開,可曾提及過父母親人嘛?”
“沒有?!比~時安搖搖頭,如實回答,這女子問的讓他摸不著頭腦,似乎是在關心淮之。“淮之來這兩年多了,待得時間比我久,我來的時候,他就在了?!?br>
聽了葉時安的回答,女子點點頭,看不出來是滿意還是不滿,為首的女子繼續(xù)向葉時安打聽,“那這些年里,可曾有人來此尋過淮之,或者有誰打聽過淮之嘛?”
“也沒有?!比~時安略作思考,回答了女子,表情很真切,不似作偽。
沒有是不可能的,淮之那德行,四處勾搭,看到個漂亮女人就走不動道的主兒,偏生得高大俊朗,別人家未出閣的女兒,死了丈夫的俏寡婦,愛淮之可是愛得緊啊。
三天兩頭就有人上門來尋,十天半月便有媒婆上門提親,這些個破事葉時安能拿出來說嘛?只能默默搖頭,裝作一問三不知。
“這便是極好的。”為首的女子點點頭,撥弄著額間垂下的須發(fā),是信了葉時安的說辭,取出一錠銀子,推到了葉時安面前,“有勞小哥了?!?br>
“不勞不勞,多謝客官。”葉時安兩眼放光,趕忙收起了那錠銀子,老財迷不在,這就是葉時安的私房錢,不會被巧立名目剝削走,“沒事的話,小的就先退下了,有事招呼一聲就行?!?br>
“大姐,你真信這小哥的話嘛?”在葉時安離去后,左手邊的女子,按捺不住詢問道,“殿下那性子,什么時候能這么安穩(wěn)了?!?br>
“不信?!睘槭着訐u搖頭,吐出兩個字,凝望著淮之離去的方向,“至少我們知曉了,殿下在此結交的朋友,是真心待他的?!?br>